赵常在哗啦一下站起身,朝着走进亭子的江书晚迎了上去。
“犯妇萧氏的小女儿,你嫡母刚刚才伏了法,你不好好躲在宫里,这就大摇大摆地出来逛园子了?真是不知廉耻!”
江书晚在离赵常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她面色沉静,倪着眼睛看着赵常在。
那日承乾宫,她不过是借着赵常在的手,让满宫的人以为自己已经失宠,被皇上冷落了,成了那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可这并不代表,赵常在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的底线!只是,她今日还有大事要做,暂时还顾不上她!
江书晚眼中的薄怒很快隐去。
旋即装出一副凄婉的模样,语气中带了一点委屈和不甘,
“赵常在,涉罪的犯妇萧氏已被逐出江家大门,与我江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她还连累的我父亲丢官抄家。对于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以她为耻?”
赵常在愣了一下,没想到江书晚今日怎么支棱起来了,竟还如此无耻,将嫡母的事情撇了个干净。
她哼了一声:
“在那样的嫡母教诲下长大,想来江贵人的品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书晚将头一低,含泪道:
“说起来,我倒是十分羡慕赵常在。你虽也从小没了母亲,但却有个贤良淑德的继母。听说你的继母从小就对你宠爱有加,甚少打骂,还将你送进宫来陪伴皇上。她亲生的女儿反而只是寻了一个公侯人家,草草嫁了。”
赵常在听了这话,脸都绿了。
她的继母从小对她极好,全府上下没人挑得出一丝毛病。后来更是将入宫的机会给了赵常在,自己亲生的女儿嫁给了威武侯家的嫡次子为妻。
当初刚进宫的时候,赵常在还真满心欢喜,觉得继母处处为了自己。可随着她恩宠日稀,而小妹和妹婿却恩爱有加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她渐渐地觉出不对味来。
在宫里待了这么些日子,她终于明白了一个词,叫“捧杀”。
自己何尝不是被继母捧杀了,还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家里的这些事情,当初她们一起打牌的时候,赵常在没少在江书晚她们跟前吹嘘。是以,江书晚对她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刻徐徐讲来,真是打脸打得赵常在心头直滴血!
“赵常在,你说你的继母是不是当属妇人中的楷模,我辈的榜样呢?”
江书晚看着赵常在绿得冒烟的脸,挑了挑眉毛,一擦肩越过她,直接朝着亭里走去了。
她进了亭子,冲着里面的人该请安的请安,该打招呼的打招呼。
然后寻了梅答应和齐答应,一起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吃东西赏花。
赵常在气鼓鼓地进来,在柳贵人身边坐下,嘴巴翘得老高:
“姐姐!你瞧她!竟也学会了挖苦人了!从前软绵绵的一捏就扁,现在是真长能耐了!!”
柳贵人沉沉地盯着角落里的江书晚,摇了摇头,
“长能耐?再怎么长能耐,皇上如今也不如她那里了。皇上虽说着不会迁怒于她,可实际上呢?皇上这段时间那里还去见过她一面?”
赵常在点点头,粉脸含春,
“姐姐说的在理。皇上心中定是厌弃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就算嘴上不说,行动上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柳贵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