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盯着珍妃,冷冷道:
“自然打得。不光打得,还骂得。”
珍妃冷哼一声道:
“你知道就好!本宫警告你,若是再乱来,坏了本宫的大事,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说着一甩衣袖出门去了。
胡瑶奄奄地在床上躺了半日,只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
她想着珍妃对自己的无情和打心眼里的看不起,不禁又想起江书晚和她说过的话。
此刻想来实在是句句戳心!
所以,当李佑进来的时候,胡瑶钻在他怀里一通撒娇后,娇声道:
“皇上,今日真不是嫔妾小心眼,实在是一想到皇上新收了那么多美人儿,嫔妾的心就一揪一揪地疼,好像要旧病复发了一样!”
李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
“还旧病复发?不是吃了那神医给的灵药了么?”
“哎呀,皇上,嫔妾那就是个比喻,比喻知道嘛?说起来,还真亏了宛妃娘娘,嫔妾这多年的毛病才彻底好了。
皇上您不知道,嫔妾有多担心这心疾日后影响嫔妾给皇上生儿育女。”
李佑低头看着她,问道:
“你不是心里头一直别扭么?怎么今日倒说起宛妃的好话来了?”
胡瑶鼻子出气轻哼了一声,道:
“皇上说的什么话!嫔妾是那小心眼的人嘛?正所谓,日久才见人心嘛!嫔妾往日里可能是对宛妃娘娘有成见,也耍过一些小脾气,可终究人心是肉长的。
谁是真心对我好,谁是敷衍应付,嫔妾还是分得出来的。
皇上,你别把嫔妾当无知的三岁孩童!”
从胡瑶嘴里听到这番话,李佑倒是很意外。
胡瑶就是个直肠子,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爱憎更是分明。从前讨厌宛妃,那就是真真切切地讨厌!此刻说起宛妃来,却是透着几分欣赏和服气。
李佑捏捏胡瑶的鼻子,宠溺道:
“你呀!好的坏的都是你说了,叫朕说什么!”
胡瑶娇声道:
“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嫔妾这一想通,瞧着宛妃娘娘就不觉得讨厌了,反而有几分亲切。好像又见着姐姐了一般。
皇上,您说神奇不神奇?”
从前,胡瑶和江书晚之间总是起冲突矛盾,李佑夹在中间左哄右哄,很是疲累。
此刻,见她二人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了,也甚是欣慰。
从景阳宫出来后,看着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下,皇宫的琉璃瓦泛着一片金碧辉煌。
半空中,乌鸦哇哇叫着往北面的山林飞去。倦鸟归林,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饭香。
李佑突然就很想念重华宫的温暖,江书晚亲手制的菜肴虽都是家常小菜,却满满都是家的味道。
他扳指在轿辇杆子上轻轻一扣,身旁的福临已经心领神会,冲着前头一声唱喝:
“去重华宫!”
李佑进了重华宫,却没见到想象中温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