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
江书晚准确地抓住了关键,追问道:
“宫嬷嬷说的本宫自有分寸。只是皇上为何会魔怔?宫嬷嬷还有什么不便明说吗?皇上难道有什么隐疾?”
宫嬷嬷叹气道:
“娘娘,老奴身为奴婢,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这几日,老奴就要离宫回乡。在这后宫待了一辈子,老奴不想再留在这里看烦心事了。原本,老奴还有些不放心皇上,但今日听皇上和娘娘说的那些话,老奴知道终于可以放心了。”
说着屈膝行礼,再不多言,转身离去了。
江书晚知道胡瑶的事情对李佑打击很大。他对胡宛的所有念想如今都泡了汤。若是没有得到过,心中虽有遗憾,但也只是遗憾。
可若是失而复得,心中更高兴莫名之时,却被告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的骗局,那种绝望远比没有得到过来得强烈和痛苦。
李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宫嬷嬷一向行事高深莫测,她今日同自己说的这些话充满了禅机,自己一时半会儿实在参悟不透。但宫嬷嬷对李佑的了解可谓是深入骨髓,她既然那样说,必有深意。
江书晚只得默默记下了,然后叫汀兰进来。问道:
“你兄长可曾回来了?”
汀兰默默摇头,为难道:
“奴婢昨日刚回过家,嫂子说还没有收到哥哥的信。奴婢算着脚程,哥哥应该回来了才是。娘娘,会不会出事了?”
江书晚心中也隐隐担心。
吉妃要整垮胡瑶,派人去吴兴打探消息,她的人都已经回来了,汀兰的兄长和吉妃的人前后脚,没理由还不回来。
若是还不回来,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若是遇到皇后或者其他人,只怕这一趟还真是有些凶险了。
“娘娘,要不要再派人去接应一下?”
红绡在旁说道。
江书晚也有此意,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去接应。她在宫外的关系都是些做生意的正经人,如何掺和这种江湖凶险之事。
小安子道:
“娘娘,此事奴才去办吧。”
小安子的话,江书晚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安子在宫外的关系无非是萧策。可江书晚实在不想再把萧策牵扯进来,他已经为了自己的事情受了那么重的伤。
可眼下也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事关汀兰兄长的安危,汀兰的眼中也显出十分的急切来,但也不敢轻言,只得焦急地看着江书晚。
终于,江书晚还是点了点头,对小安子道:
“小心一些。”
小安子郑重点头出去。
汀兰这才略略放下心来,轻声道:
“娘娘,方才奴婢亲自去内庭司看过了,胡贵人被关在里面,皇后娘娘亲自下令,让人严加看管。奴婢不得进,只在外头瞧了一眼。胡贵人的情况很不乐观,那脸瞧着肿得像猪头一般。”
红绡也很担心,道:
“娘娘,胡贵人若真是假冒的,皇上会不会杀了她泄愤啊?”
胡瑶若真是青藤茶楼的舞姬暗娼,那李佑此番可谓是受了奇耻大辱!杀了胡瑶都是轻的。照着李佑的性子,还不得如当初处理赵常在那般,送了胡瑶去后山活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