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月低头轻晃着茶杯里的茶水,没去看谢宴辞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
“我们一开始便都没有考虑好,冲动之下做了决定。那既然现在你也找到你喜欢的女子了,我们合离挺好的。”
谢宴辞怔愣得看着她,似有些不可置信,转头直直的看着她,言卿月也不示弱,也真诚的看着他,眼神坚定。
“我不同意。”
“我离开,成全你和采莲。你和采莲的孩子就是嫡子,你喜欢的女子就是你的嫡夫人,以后世袭爵位时,也就没有兄弟之争。这样不好吗?”言卿月缓了缓,又接着道:
“至于我们,从成亲开始时,便都没有信任过对方,你给我的车夫就是用来监视我的吧?”
“那你呢,你不是也隐瞒了我很多,品珍阁东家,云梦会医术。现在就因为莲儿的事,你就要和我和离?天下的男子都如此,寻常人家是,太子不也是?”
“是,天下男子都这样。可是,你是亲口承诺过我的,还有提亲时,你也是答应的。再者我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想和你和离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已经越走越远了。”
“越走越远?呵,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近我吧?我和采莲那你和太子就清白了,他连太子令牌都给你了,你也用得挺顺手,我们成亲,他还来威胁我,采莲一事,他又为你打抱不平。
还有那穷书生他看你的眼神正常吗,那是一个下人看主子的眼神吗?你还天天带着他,和他一起开黄金屋,你们还在庄子一起待了那么久,若对你没有企图,他会和你一起去照顾那些得疫病的人。只不过,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只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谢宴辞此时想起言卿月那天和那书生在黄金屋外穿着一样花纹的服饰,笑着对视时,她笑得是那么灿烂夺目,好像是冬日里盛放的红梅,光彩照人,明艳美丽。
言卿月看向那书生的眼神是他没见过的,她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而那书生的眼神也绝不清白。
而旁边还有人说两人若是夫妇定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的很。
言卿月一愣,倒是没想到宋景明还为她做过这些。但听到后面的话,心中的火也渐渐上来了些。
“你别这么瞎吃醋行吗?管你信不信,我们都是清白的,太子只是我的哥哥,他这么做也只是因为他关照我罢了。再者,你一直都知道我和太子的事,你也从未问过我,既然你这么介意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娶我?
至于周辰泽,我们只是志趣相投的友人,他也不是我的下人,他帮忙照顾得疫病之人,更不是因为他有所企图,请不要用你的心思揣摩他人。作为候府少夫人,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清白的,背叛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言卿月说着也就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的回答他,甚至最后一句,还轻笑出声。只是说完笑完又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相识一场,该好聚好散。
“我们都冷静……”
“我是对不起你,可是你就对得起我?嫁进侯府,你天天往外跑,母亲那边是我替你哄着的,你尽过一天作为儿媳的责任吗?
你清白?我出征后,你和太子从未断绝过来往,多次醉月轩相聚。我会去找其他人,那也是因为你一直拒绝我,怕我们还没有成亲前,你就已经和太子颠鸾倒凤过了吧,太子娶了侧妃,你才……”
“啪!”
言卿月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其中夹杂着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嘴唇微微颤抖着,而下唇已被咬出一道牙痕,身侧垂着的手红红的,有些火辣辣的疼。
谢宴辞被打歪了头,半边脸已经红肿,还可见其上面的指印,伸出手擦着嘴角的血迹,怒目圆睁的看着言卿月。
两人都狠狠的瞪着对方,一时无话,四周寂静无声,好一会,才听见外面的声响。
“让开让开,听说郡主回来了,她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