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言送机,啰嗦的像个老头子。
“我在玉和给你预约一个骨科医生,然后你去看看腰,知道吗?”
高幸幸:“再说呗。”
陆则言轻轻捏了一下她指尖:“等我这边儿事情结束,给你把手术也安排了。”
关于右手臂脱臼这个老.毛病的手术,陆则言提过好几回了,高幸幸觉得如果不是他没时间,她早就被拖上手术台。
但其实她并不想做这手术,做手术多疼呀。
她撇了撇嘴巴:“你怎么尽想着把人往医院带?”
陆则言看着她,挑了一下眉:“等你好了,就不能再拒绝我。”
高幸幸耳根烫,想起她拒绝他时拿手臂脱臼做挡箭牌。
高幸幸憋着气拧他胳膊:“你就是为自己谋福利。”
陆则言受疼眉头紧皱,抓下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温色说:“是因为担心你不小心又受伤。”
好吧好吧。
高幸幸一见他温色模样就受不了,什么气性都没了。
看了看时间,陆则言牵着她往通道走:“出差要注意安全,别晚上一个人出去吃饭。”
“好。”
“周末尽量早点睡,也尽量吃早餐。”
“好。”
“幸幸。”陆则言转身,轻轻沉了口气,“又骗我是不是?”
这姑娘答应得太随意了。
在这些事上,她太会耍赖,答应的事情根本不会做。
没做还非常的理直气壮。
比如说现在,她甩开他的手,很得意的叉着腰:“那你还说!”
仿佛刚才满口答应的那个人,不是她。
高幸幸埋着腰欺近了些,右手握着的那只玫瑰花轻敲他心口,一脸傲娇:“我爸妈都管不了我。”
陆则言长臂一伸,把人搂过来,玫瑰花不堪摧残落了一片花瓣。
陆则言埋头狠狠的咬她唇。
高幸幸皱着眉哼唧一声。
陆则言看着她满眼怒火,嘴唇上还留着他清晰的牙印,温柔的说:“以后,我管你。”
“......”
“好不好?”
高幸幸顿了顿,灵机一动:“好呀。”
她得意的补充:“那你要回来,我才让你管,你在国,山高皇帝远,管不着!”
不等陆则言说话,高幸幸推了陆则言胸膛一下,然后倒退着往后走:“陆则言,我等你哦。”
陆则言垂着眸,慢慢的,嘴角拉开笑容。
高幸幸抬手比了个“心”,然后转身快步走。
回程是商务座,很舒适。
高幸幸看着那枝玫瑰,嘴角微微上翘。
这趟行程,高幸幸是开心的。
她看了陆则言的世界,也对陆则言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更深刻的,了解到他有多爱她,他有多需要她。
高幸幸还能清晰的回忆起来上次离开国时的无力感,那种再也等不到重逢的凄怆。
以后,永远不会再有了。
她现在觉得,她和陆则言的所有离别都会是重逢。
高幸幸到玉和是晚上八点多,下飞机就是一股子热气袭来,和国截然不同的温感。
她拖着行李箱到那个熟悉的停车位,还未走到,小李就下车跑来。
“高小姐,要吃饭还是回酒店?”
高幸幸眨了眨眼睛:“陆则言还安排了晚餐吗?”
“是是是,陆先生真是我见过最细心的人。”
“不吃了,我一点都不饿。”高幸幸上车,笑道,“回酒店吧,谢谢。”
第二天,高幸幸好不容易熬到午休,午饭都没吃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真是看男朋友一时爽,被时差搞到火葬场。
到了周末,高幸幸打算睡个爽,没想到才中午就被陆则言电话吵醒。
叫她吃午餐,还说吃完了小李来接她去医院看看腰。
高幸幸当时窝在被子里炸毛,声音带着还未清醒的沙哑:“陆则言,你是魔鬼吗?”
陆则言在电话那边笑:“昨晚谁说的十点起来吃早餐?”
“......”
“我十二点打这个电话,已经很心软了。”
高幸幸却得出自己的结论:“你就是魔鬼!”
“幸幸。”陆则言不咸不淡的顿了顿,“午餐还有十分钟会送来,小李一点半准时到酒店楼下接你。”
“啊——”
高幸幸撩开被子,坐在床上,她看着手机屏幕,通话时间一秒一秒跳动。
接近一分钟的沉默,高幸幸再次拿起手机:“你怎么不说话?”
“耳朵疼。”
“......”高幸幸憋着笑,“陆则言,我已经恨上你了。”
陆则言一如既往的温色:“那下周回来哄哄你好不好?”
“???”高幸幸顿了两秒,跳下床穿上鞋子,“陆则言,我可太爱你了。”
“怎么还没哄,就开心上了?”
“我这个人嘛,脾气好,没办法。”高幸幸挤上牙膏,厚脸皮的说,“你多哄哄我,我就什么都原谅你。”
含着牙刷,她语气模糊:“不说了,我刷牙。”
高幸幸吃了午餐,随意收拾了一下去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就说是肌肉劳损,上班族很容易出现的小毛病,给她安排了仪器按摩。
那个仪器烫得不行,在高幸幸后腰滚来滚去。
高幸幸皱着眉头:“医生,可以调一下力度吗?太疼了。”
医生按了两下按钮,传来“叮叮叮”的声音:“这样可以吗?”
“还行吧。”
高幸幸又坚持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又想咬陆则言两口了,这比她腰疼发作时还疼。
所以,到底是为了个啥?
无语至极。
高幸幸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