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伏昕那件衣服,伏绾早就让元慎给了她;
元慎手上拿着的,是女人的衣服。
“臣妾参见太子妃。
“这衣服是庄良媛为了污蔑太子妃,托臣妾做的。
“她说,洛阳伏家的小将军,最喜欢这块料子做的衣裳;
“她还说,太子妃想和小将军穿一个样式的衣裳;
“又怕走漏风声,所以托她让臣妾做出来。”利云裳给伏绾行了礼。
“那你既做了衣裳,为何又要把她托付给你的事说出来?”伏绾笑道。
元慎坐到妻子的身边,耳语一阵。
“臣妾只答应她做衣裳,没答应帮她害人。”利云裳坦坦荡荡。
“孺子身体刚好些,坐下说吧!”伏绾颔首笑道。
云梦亲自将利云裳搀起。
“我和赵孺子,一到庄良媛的寝殿;
“良媛就说,天气寒冷,她煲了祛寒的药,让我们喝了暖暖身子。
“赵姐姐不喜药味,就没喝,我和良媛喝了;
“喝了确实暖和不少。
“后来就是用膳、喝酒。
“她特地说,那芍药酒是裴良娣送她的,还当着我们的面打开。
“后来我就感觉使不上劲、手脚不听使唤,又开始呕吐。
“庄良媛说,这酒有毒,让我们别喝了;
“又让宫女去请太子妃。
“宫女前脚刚走,赵姐姐就没了。
“周仵作方才说,赵姐姐的尸身一送过去,你就验了,尸身已经变硬;
“这是不可能的。赵姐姐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一直到太子妃和连医女过来,她都是软的;
“连医女检查尸体的时候我也在看着;
“我还听见她说‘怎么是软的?不应该啊?’。
“可见,周仵作你在说谎!”利云裳说道。
伏绾冷笑道:“周仵作哪有时间帮我们东宫做事,人家忙着巴结御史大夫呢!”
原来,元慎一坐下来,就和伏绾说了今日早朝听到的事。
御史大夫之子强暴民女,那民女自杀,反被御史大夫污蔑,说她“仙人跳”讹钱,畏罪自杀。
御史大夫的儿子振振有词,说那女子精通“房中术”,不知和多少男人苟合过。
给那位民女验尸的,正是跪在永宁殿的周仵作。
“周仵作,你收了御史大夫多少钱;
“才能丧着良心污蔑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小姑娘?”伏绾冷冷地说道。
周仵作不断磕头,只能承认他收了御史大夫三百年纹银;
这几天确实忙着伪造验尸记录,将一个被强暴的小女孩说成经常做那档子事的荡妇。
至于赵孺子,他也确实不敢剖开尸体检验,便随意验了一下交差——
“老朽以为,反正宫中枉死的人那么多;
“一个小小的东宫妾,谁会关心?
“早知太子妃会过问,老夫必定……”
伏绾早找来司刑寺的人,将周仵作押走。
至于给赵孺子验尸的事,司刑寺没有仵作敢接手。
整个司刑寺,从司刑寺卿开始,都时刻谨记上一任司刑寺卿全家是怎么没的;
根本不敢再和东宫扯上关系。
更别提仵作了。
最终这事,还是落到连翘头上。
“太子妃,若是宫女太监,剖也就剖了;
“这命妇……这……
“万一她家里人闹起来,下官……”司刑寺卿被叫到东宫,战战兢兢。
“验尸的是我东宫的人,你怕什么?”伏绾喝道。
“可大魏……确实没有给宫中命妇验尸的先例。”司刑寺卿说道。
伏绾冷冷地说道:“没有先例,那就从我开始!
“我伏绾开这先例,让后面横死的妃嫔,有冤可伸、有苦可诉!
“哎我说,司刑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