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仿佛约好了般,一个接一个上奏;元慎且皱着眉听着。
他不认识什么冯姨娘,但他知道伏绾不喜欢她那庶母和庶弟庶妹。
他认识伏绾时,陇西侯府早已没了什么“冯姨娘”;冯姨娘的一双儿女里,他直接接触过的,只有商好好。
他对商好好印象极差。
商好好在伏昕房里勾搭他时,他只觉得她放荡、没廉耻;当时长安人尽皆知,太子对“长安第一美人”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商好好作为妹妹没可能不知道。
然而她还是没皮没脸地勾搭他。
后来他知道商好好与元戎之事,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他喜欢的是伏绾,且只有伏绾。
至于她那些亲戚,如果伏绾喜欢,他就一并喜欢,比如伏夫人、沅沅、鸿烈和锦枫;
如果伏绾不喜欢,他就一并不喜欢,比如……她的亲生父亲。
只有伏昕,是伏绾越亲近、他就越妒忌的人。
至于伏绾为什么讨厌那些亲戚,又是如何对付他们的,这是她自己的事,元慎不感兴趣。
“皇贵妃之死,司刑寺还在查探,在事情水落石出前,朕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不负责任的猜测。
“至于皇后与娘家人的恩怨,不过是空穴来风。诸位爱卿都是大魏栋梁,怎可与市井小民一般,在朝堂之上众口铄金?
“谁若能担得起‘构陷皇后’的罪名,就尽管继续!”元慎喝道。
大臣们这才噤了声;可对伏绾的指控,远没有结束。前朝不方便说的话,自然有后宫嫔妃“代为转达”。
“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元慎刚回两仪殿,便看见一名娇滴滴的女子向他行了大礼。
这女子衣着略素,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只是五官普通了些。
“你是……”元慎觉得来人甚是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
徐以安笑道:“回皇上,妾身是采女徐以安。初入宫时是正五品昭媛,可只见过皇上一面,就……”
说到难过处,徐以安擦了擦眼泪。
“就怎么样呢?”元慎玩味地看着她。
“就冲撞了当时还是贵妃的长乐右昭仪,还有当时只是民女的皇后娘娘。”忆起往事,徐以安恨不得把伏绾和银生二人撕碎。
即使事实并非如此。
她在赌。元慎连她是谁都不记得,必定不会记得当初降她位分的原因。
可惜她失算了。
“哦,是吗?可朕怎么记得,你这贱妇是对先帝出言不逊,朕才将你贬为采女?”元慎冷笑道。
徐以安连连摆手,“不是的皇上!当时皇上是听了右昭仪的话,并未亲耳听到妾身议论先帝,对不对?
“妾身当时刚入宫,借妾身几个胆子,也不敢辱没先帝呀!妾身……”
元慎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找朕究竟所谓何事?若只是想讲这些陈年旧事,还是回你的寝宫去吧!”
“是、是陈年旧事,但不是妾身的事,是和皇后娘娘有关的!”徐以安大着胆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