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伏绾问道。
“因为……宫里能吃饱饭;冬天有炭火,还有厚衣服穿。”多金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带了点哭腔。
伏绾听了这些便明白了,未再细问下去。
伏绾看到她就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为了能活下去,无论多讨厌的环境,都要忍耐、都要骗自己“这里很好”“很我喜欢这里”……
她只是轻轻将多金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多金是想看夜幕玉兰吗?晚上……”
“不是的,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不想和皇上独处,所以故意那样说的。
“皇后娘娘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怪不得皇上爱和皇后娘娘在一块儿。”多金懒懒地答道。
云雾深深地叹了口气,“钱贵姬看着年纪小,没想到心思如此细腻。
“贵姬帮皇后娘娘解围,奴婢代娘娘给贵姬道谢了。”
钱多金笑着摇了摇头,“云雾姐姐请起,这不算什么,不值得行如此大礼。”
伏绾正色道:“多金,你要记住,你是正六品贵姬、皇上的妃嫔。就算位分再低,也不是有些人能说得的。
“若下次有人再冒犯你,你要记得反击。否则,他们看你年纪小,又好说话;
“日子久了,便会一里一里地爬上来,踩在你头上。”
钱多金怔怔的,女史提醒道:“皇后娘娘说的,恐怕是那几名舆夫和太医。”
“可是,臣妾也做过奴婢,不忍心责罚她们。”多金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着。
银生笑道:“我也做过奴婢。进东宫那几年,也是想着宽以待人,想着‘都是做过奴婢的,何苦为难她们?’
“可后来发现,这行不通。不是每个奴婢,都值得你心疼、对她好。皇后娘娘的话你若不听,往后有的吃苦呢!”
钱多金似懂非懂,这才点点头。
钱多金在长秋宫住了几日;等回寝宫时,已从正六品贵姬晋为从四品贵嫔,属“六嫔之首”。
那几日里,不仅钱多金晋位,尚寝的空缺也有着落了——填补空缺的,正是正六品司灯兰心。
这些日子,元慎没有像从前那般怄气,每天仍旧来长秋宫看看伏绾。
伏绾爱喝茶,他便亲手帮伏绾煮茶;
伏绾想吃滴酥鲍螺,他便请来长安城专做点心的名厨为她当场烹制;
伏绾想听曲子,他甚至搬来一张古琴。
“我竟不知,皇上还会弹琴?皇上怎么从未说过?是最近学的吗?”伏绾含笑问道。
“不是的……是小时候学的。父皇和母后可严了,‘君子六艺’都要学。
“多年未弹,可能有手生了。姐姐听了,可别笑话我……”元慎说完,便弹了曲《凤求凰》。
那琴音时而深沉而悠远,时而清亮如泉水叮咚,时而低回又如秋风拂过林梢……
伏绾微闭双眼,听着这曲子;可正当琴音如泣如诉时,元慎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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