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四九城寒风凛冽雪花飞舞,南边的沿海地区却是温暖湿润,鲜花盛开。
小六正在努力的打扫着猪圈,把猪粪铲到手推车上,然后拿着水管子把猪圈清洗干净。猪圈里臭气熏天,小六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
“许正阳,有你的信,四九城寄来的!”小六洗干净手,坐在猪圈旁看信。信是李奎勇寄来的,他告诉小六自己已经办理了病退手续,结束了上山下乡的插队生活。
“许正阳,家里给你介绍对象了?看把你给高兴的。”“介绍对象算什么,这事儿可比对象重要多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与此同时,小四正在大西北的地窝子里猫冬,“班长,有你的信。”小四撕开信封看信,“卧槽,奎勇这个狗贼还真的返城了。”
“班长,谁返城了?”“是哥们儿的一个发小,在陕北插队。我告诉你们啊,去陕北插队的知青老惨了,今年陕北大旱,知青们连饭都吃不饱…”
此时李奎勇的一双大手正在秦岭身上作怪,“奎勇,咱妈一会儿就回来了,万一让妈撞见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放心,居委会的政治学习没两三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美人,你跑不了了。”
正屋里传来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娇喘声。李奎勇觉得自家土炕比秦岭家的木床强太多了,不管怎么折腾就是一声不吭。
“奎勇,咱们在一起都两年多了,我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奎勇可不认为自己的身体会有什么毛病,在梦里他可是有过两个孩子的。“成,闲着也是闲着,去医院检查一下也好。”
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妈回来了,你赶紧把衣服穿好。”秦岭出去开门,没想到跟随秦岭进屋的是马三蛋和钱三儿。
看到钱三儿要脱鞋上炕,李奎勇赶紧阻止,“钱三儿,麻溜的坐椅子去,你丫别把小动物带到哥们儿的炕上。”
“不能够,哥们儿在澡堂子就差把皮搓下来了。”钱三儿把棉帽子一脱,露出了一个大光头,“瞧瞧,哥们儿把虱子的根据地都剿灭了。”
马三蛋一脸谄媚的给李奎勇上烟点火,“奎勇,听居委会的李主任说,你丫这次办理了病退返城。你用的什么方法,教教弟弟呗。”
钱三儿也摆出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奎勇,你就拉兄弟一把吧。自从到陕北农村插队,我每天一睁眼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吃饱肚子。”
“我带的钱和衣服都换成了肉和粮食,勉强吃过几顿饱饭后就得继续挨饿。饿极了,我就开始偷。没抓住就混个肚儿饱,抓住了就随便让社员们打,只要打不死哥们儿就继续偷。”
钱三儿抹了一把眼泪,“村里都被哥们儿偷怕了,村支书亲自找我协商,只要哥们儿能停手,就安排我干最轻的活儿。”
李奎勇极不厚道的笑出了声,秦岭和马三蛋也都捂嘴偷笑。
钱三儿哭丧着脸说,“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有时候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没办法,我踏马是真的饿啊。”
秦岭看向李奎勇的目光充满了柔情,和李奎勇在一起秦岭从没有忍饥挨饿。如果没有钱三儿的现身说法,她想象不到知青还能过得这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