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若鸿收到了北阴来的消息,是抄写的一整套北阴会试的试题。
他认真看了半晌,觉得这题目出得既无深度,又无难度,但要结合北阴时政和国情,根本就没法答。
譬如,‘论北阴历代各项发展的得失功过……’‘国家目前的税制……’,‘论当今律法’……这就是要考生们挑自己国家各方面的毛病,不曾了解和深受其害的东西,要怎么去挑毛病。
挑得不对,不会掉脑袋么?
换他去考,……也考不过。
果然没过几日,当初派去参考的十人回来了九人,十分的羞愧“臣等有负重托,仅陈泊简得中进士,任户部七品主事。”
步若鸿闻言也没有动怒,明知故问道“尔等均为东彦大材,何故连个北阴的进士都考不中?”
那九人为难道“北阴所问尽是治国之策,我等对北阴所做功课不足,难以切中要点……故尔……”
功课没少做,然而没做到点子上,说多了怕露马脚,说少了又平淡无奇,他们带着任务而来,过于小心谨慎,自然难以出众。
“那陈泊简又是如何能中?”
九人开始七嘴八舌“陈泊简的‘论人口买卖’及‘充盈国库’答得极好。”
“‘文字狱’那道也答得慷慨激昂。”
“但凡于钱有关的,答得都不错。”
没敢说是因他破罐破摔,豁出去了,反而歪打正着。
也就是说十个人里面,最沉不住气的那个,反而混进去了。
譬如在‘北阴物价’一题中,就方方面面分析了早市上的小馄饨为何卖那么贵,他身为东彦人,本就有一种凌驾于北阴之上的优越感,于是气急败坏,借机挖苦北阴缺食少粮。
北阴于吃食方面,确实是因为少粮而比其他国家卖得贵一些,这种现象也不是单凭一年的农耕可以改变的,还需要时间。
步若鸿有些了然,他对北阴的六部有所了解,知道户部正是管钱的,陈泊简的父亲,正是东彦的治粟内史(掌诸谷物、金玉之贮,相当于国库司库),也是个管钱的。
步若鸿问道“七品主事能否出入朝堂?”
立即有人回道“听闻需五品以上才可出入朝堂。”虽然没有考中,但该打听的还是要打听的,对北阴的品级划分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步若鸿依据凌云卫的品级代入了一下,哼了一声“这要熬到猴年马月?”
又有人道“户部,由北阴当朝二公主暂理,陈泊简如今身在户部,若是得了二公主青睐,倒是事半功倍。”
步若鸿这才面色稍霁“嗯,就这么办。”
他如今不指望单靠陈泊简一人能在北阴搅弄风云,但好歹北阴的第一手讯息他能很快知道。
……
圣京前不久举办了一场品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