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们离开当日,没瞧见有人来送或挽留他们,倒是瞧见了不少北阴官员在城门处为他人送行。
使臣们揣着一口傲气,没有明目张胆的打探,着人偷偷凑近听那群人寒暄,却是北阴分别派出使臣备下厚礼要前去答谢南奏国与西照国,同时达成什么什么交易……
不知道是要答谢什么,唯独没有东彦国的份。
那些官员言谈之间也没什么避讳,很快就让东彦来使知晓了内容,该是答谢两国分别提供了丰厚廉价的粮食……还有铜?
使臣们很是不以为然,北阴是该向东彦纳贡的,从前一年一贡,后来北阴以节省运输开支为由请求东彦允他们三年纳一次贡,减数不减量,东彦允了。
就这么一个尚需向他国纳贡的国家,也会嘴硬了。
使臣们原以为明展眉不过是作作样子图嘴上快活,仔细斟酌轻重之后定会着人追来,再将他们请回去,而他们也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又毫无发挥余地的回去交差,毕竟达成条件才是最优选,而非战事。
就这样,原来一个月的路程,让他们慢悠悠的走了一个半月,也没瞧见有任何人来追赶他们。
待他们再次来到北阴东关,结果又被城守拦了下来,对他们递来的东彦出具的通关文牒视而不见“东关禁行已久,需绕行南关。”
使臣们更加愤怒了“我等奉命出使北阴,需尽快回我东彦复命,若绕行耽搁了时日,你们担待得起么?”
明明来的时候还让通行,回去就不让了,明摆着刁难!
城守们不为所动“请速速离去,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我等将你们拿入大牢。”
东彦使臣气急败坏,只觉得北阴从上到下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但他们自恃国强,入境时带来的人不多,也不敢硬闯,只得乖乖扭转马头,向着南关而去。
这一耽搁,又花去一个月,才到达东彦西关,事先传递消息的人也不是专业的,得了与使臣们相同的待遇,被迫绕道北阴南关,只比使臣们快了数日到达东彦西关,这才又另行安排正经的旗牌官分别前往圣京和东彦北关报信。
纪彦清明面儿上跟步镇北辞行,说是外出寻步天行的下落,实际上却是亲自领人分散在外。
陆奇年是冲着‘卫子卿’来的,既然‘卫子卿’之事已了,他不得不揣着步镇北的折子回圣京了,将带来的隶元上府的帮手,全部留给了纪彦清。
他离开北阴前,傅雪没见他,只让闻钊与宋辞给他送行。
三人起了一点小小的争执,陆奇年问闻钊“你当真要舍下你叔父?”
闻钊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话表达的不准确,“并非舍弃,我们不会帮着娘子对付叔父,但叔父要伤害娘子,我们也决不会置之不理。”
陆奇年嗤笑“想得简单。”但他也没有劝说的意思,“既然决定了,就跟着她好好学些东西,护她周全,她虽不擅琴棋书画,但见识远胜过我们。”
宋辞有些不能理解“既然兄长们都知道娘子厉害,为何却不肯放弃那步若鸿?”
陆奇年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拍了拍宋辞的肩,便上马离去了。
若此时不离开,战事一起,想走都走不了了。
纪彦清他们没有守在东彦北关城门附近,而是距离有些远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每个据点只有三四人,但他们武艺高强,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