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按步兵速度平日里十来日的路程走了一个多月,方看到北阴边关城楼的影子,就是那城墙白日里看起来有些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傅雪和匠人用水玉(水晶)琢磨出了简单的望远镜后,便爬上了望台用望远镜观望,远远能看到东彦军的队列象一条黑色的蛇一样,又细又长。
东彦军为了节省人员消耗,开辟出来的安全道路有些窄,原先的排兵布阵全然无用,只能呈蛇形徐徐前行,显得十分憋屈。
一路上连安营扎寨都是呈条形的,军士们埋锅造饭和排泄都只能在营帐附近刨坑解决,简直苦不堪言。
众将领觉得这仗没法打,找步镇北商议,步镇北极为无奈“战报与折子一直不间断呈至君前,陛下尚无回音。”
步若鸿正在详细询问送战报回来的旗牌官“若无人引燃,如何会爆炸?”
旗牌官谨慎道“不知,许是设置了什么机关,受重物压迫,便会爆炸,地势又过于平坦,不能以巨石滚之,实在是束手无策。”
“北阴这么大动作,就无人得知?斥候都干什么去了?”
“除去在大军临行前尚还有斥候归营,之后便再无动静,生死不知。”
斥候不是每日必有消息回报,但这么长时间无一人有动静,且无人归营,那必然是出了事。
步若鸿盯着步镇北折子上的“以人命相填,动摇军心,逃兵日增,已失万人”,他沉吟半晌“孤再增兵八万,务必拿下一城。”
东彦以战事相挟北阴多年,如今若是不战而败,岂不叫天下人笑掉大牙?
与此同时,庄莫渡收到了闻青灯的信,言辞间对北阴换铜造武器一事颇有微词,要西照国停止对北阴供铜,庄莫渡郁闷道“这还怪上孤了。”
随即写信一封,将芳官阴阳了一顿,说她喜新厌旧、背信弃义。
待第二日朝政,庄莫渡提出要借机攻打北阴,遭到了群臣一致反对。
东彦与北阴一战,引起了四方密切关注,都知东彦军如今连北阴的城门都挨不着,他们西照内忧不断,如何还能招惹外患?
庄莫渡不为所动“如今东彦与北阴翻脸,无暇他顾,我西照正可借机扩张国土,先行试探一番,若实在行不通,再撤回来便是。”
朝臣们对他有如儿戏的态度极为愤慨,上次招惹完南奏,使边界紧张许久,如今又要得罪北阴。
于是,派出的心怀不满的将领领兵至北阴西关边界,折了几名斥候,又吃了一波地雷后,便按兵不动了,只想拖延时间,每日只派出一些人在地上匍匐前进,暗中摸索,妄想偷一颗地雷回来研究一番。
西关无雪,多风沙,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倒真叫他们起出来几个,但奈何这年头的地雷不如现代化的地雷稳定,好埋不好起,西照兵又无经验,侥幸起出来的地雷不是运回的半路上炸掉了,就是还没如何研究,就将自个另辟的营帐炸翻了天。
但付出的代价也没有白费,好歹是知道了地雷的特性,潜心钻研复刻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了。
……
东彦军终于兵临城下,也不算兵临城下,可以算是两军对垒,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