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如今成了阶下囚,便整日里冲我发脾气,从前怎不知你这般趋炎附势?”
“我堂堂隶元上府的府君,用得着与你趋炎附势!”
步若鸿愣了半晌,他记得闻青灯来他身边时不过是名少年,嘲讽道“府君?自封的?”
闻青灯怒不可遏“隶元上府谁人不知我闻青灯,不妨打听……”他说到这里闭上了嘴,阶下囚要如何打听。
步若鸿根本没当真,假意质问“哦!原来如此,说!你潜伏在我身边意欲何为?”
闻青灯讥讽道“本想扶你做这天下之主,奈何你烂泥扶不上墙!”
步若鸿瞬间怒气值爆增“你扶得上墙何故在此?我用得着你来扶?”
“呵,你这种蠢货,我一不在身边,就被人三言两语诓骗来此,害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步若鸿气到猛踹了那铁栏门数脚,边踹边骂“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有人扮作你的模样,我怎么会那么轻易上当!都是你害得我如此,还敢说风凉话,简直岂有此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下脚步冷笑了起来“当年隶元上府能屠了西照王室,你既自称是府君,却被区区明氏囚在这里,可见你也不过是个废材,呵,说到底就是在吹牛。”
闻青灯冲了过来,抓住铁栏门处的栏杆,显得极为激动“若不是你这个废物突然失踪,我怎会来刺杀明负雪,想要把你救出去,你这个祸害!”
两人互揭痛处,互相埋怨,毫不留情,陈泊简开始还劝两句,后来便躲在一旁看他二人你来我往。
那十三个弟兄虽然瞧不见闻青灯,但听他的声音觉得他十分精神,显然除了自由,其他待遇都还不错,一时情绪很是复杂,又对今后感到一片茫然,不知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不该做,以后该听谁的。
闻钊对他们道“殿下仁厚,虽然你们想要置她于死地,但她仍愿意留你们一命,你们此番离开,就莫要再来生事。二叔今后由我们来照顾,他如今钻在牛角尖中听不进好赖,若他能看开一些,自然会放他出来,你们不必担心。”
宋辞也道“你们该知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但能者居之,我们既然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就该顺应民意,你们可随我们去看看我北阴南关城门外,就应知民意如何,我们都出自寒苦,应更有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而不是为了一个人的偏颇而昧心刺杀一个能真正为百姓做事的人,你们若实在不知今后该如何行事,不妨去问问暮长兄。”
前往南奏的大军要途经隶元上府,这十三人正好可以随军出行,看看南关外安置下来的流民开僻的村落,然后再回到隶元上府。
同时随军出发的,还有在帝京待了一月之久的庄未染一行人,正好他们也要回隶元上府,而且还身负傅雪交给他们的收粮重任。
这比当初让北阴官员驻扎在隶元上府要强多了,至少没人会驱逐庄未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