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话虽这么说,但她静了片刻,“罢了,我真是个操心命,竟还要操心他人没有机会行刺我。”
半个时辰后,芳官出了帐篷,点了两名锦衣卫附耳说了几句,那两人便策马离开了队伍。
话说闻青灯换上夜摩卫的装扮后,刻意将脸抹得脏了些,但他没有着急返回营帐,而是躲在附近小憩了一会。
他知道等到天色渐明之时,夜摩卫会进行点卯,他需避过点卯,以防有人当场将他认出。
遇难的夜摩卫是被他当众带走的,所以并未有人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只以为此人是不知何时得了锦衣卫青眼,才会被专程点了出去,羡慕之人大有人在,觉得此人来日说不准就能进入锦衣卫。
况且锦衣卫所行之事本就是机要秘事,没人敢随便打听,也就没有人专程向上一级去询问,以为这安排上面早就互通知晓。
直到闻钊安排人点卯,点到一人无人应到,才有人禀报了此事,闻钊以为是芳官有所安排,毕竟凌晨时,就有锦衣卫神神秘秘求见芳官,然后芳官与陛下在帐内极小声的交谈了许久,像是贴耳说话,应是有什么不方便告人的计划。
兴许便与此事有关,闻钊打算等点完卯,再去询问芳官此事。
但没多久,就有一名锦衣卫前来传话,说指挥使芳官临时领命离队,统共两百名锦衣卫带走了一百五十名,要闻钊迅速安排夜摩卫近前护驾。
闻钊没有多问,临时划拨了两百名已点过名的夜摩卫,其中一百弩手、一百枪手,让他们跟着传话的锦衣卫走了。
闻钊匆匆点完剩下的人,又回到主帐处时,瞧见席暮长用完早食正走了过来。
闻钊上前向他小声问道:“芳官姐临时受命,你可知所为何事?”
席暮长睨着他,以为他在卖关子,“哦?何事?”
“我是问兄长你……”
席暮长摇了摇头,“昨夜里由你值守,你都不知,我从何得知?我也才刚刚过来。”他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发现主帐外值守的人多是夜摩卫,有些疑虑,“好像少了许多锦衣卫。”
闻钊心里平衡了不少,不管傅雪与芳官谋划何事,只要不是瞒着他一人就好,“听说芳官姐带走了一百五十名锦衣卫,我便临时安排了两百名夜摩卫于此处值守,这应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席暮长也想知道,他刚要扬声向帐内询问,随行的两名宫婢有一人端着铜盆掀帘走了出来,席暮长忙问道:“陛下可起身了?”
那宫婢施了一礼,压低了声音,“尚未,许是昨儿夜里不曾睡好,这会儿便未起身。”
这一路上傅雪还未曾贪睡过,今儿这是头一次。
平日里芳官跟在身侧,与傅雪同吃同睡,鲜少叫宫婢待在身边,所以这带出来的两名宫婢,也不知夜里发生了何事。
席暮长一听闻傅雪还在入睡,便挥手叫那宫婢离开了,又叫闻钊一起走远了些,免得说话声打扰了傅雪的睡眠。
闻钊自是知道凌晨时有锦衣卫来过,也压低了声音向席暮长解释道:“今儿丑时【凌晨1点-3点】,有几位锦衣卫的兄弟许是从京中过来的,不知与芳官姐说了什么,芳官姐与陛下说了许久的小话,后又点了两名锦衣卫不知做何去了,我卯时去给夜摩卫点卯,芳官姐便领了一百五十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