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音起身更衣梳妆,等她急匆匆赶到正厅时,陆玉易与镇北王相谈甚欢。
“父王,爹爹。 ”
镇北王温和的看着她,多日相处他已将陆棠音当做自己亲闺女,毕竟她做饭实在好吃,还缓和了他们父子关系。
“音儿来了。爹爹今日来是跟你辞行,我准备回元洲了。”
镇北王见他们父女二人有话要说,推托有事离开了。离开前还吩咐管家给亲家老爷备了一份厚礼。
“爹爹怎么不在京城多游玩些时日?”
陆玉易摇头,陆家在京城是有别院的,只是位置偏远不入流罢了,这次他凭着陆棠音的关系在京城拿下了一所三进大宅院。虽然贵,可那附近住的非富即贵,回去把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带来,若是能被其他世家看上,做妻做妾都是一门路。
“来京城一月有余,元洲那边耽搁不得,得回去了。你在王府好好的。”
陆棠音让人收拾了些东西,让他带回去,加上王爷给的,已经远远超过他给陆棠音嫁妆的价值了。
“爹爹慢走,若是有机会,女儿会回去看您的。”
陆棠音嘴上这样说,可她知道以后都不会回去了。陆家是个坑,她既然爬出来绝不再回去。那些赏赐便是还他的。
陆玉易一走,陆棠音就从下人口里得知北念絮最近频频往书房送点心汤水的事,每次都还在晚上去。
“这郡主也是奇怪,这样做派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陆棠音并未放在心上,以她对北淮安的了解,他已经烦死北念絮了,说不定过不久,就能看见北念絮的下场了。
“她给世子送点心汤水只是关心而已,世子会自行处理的。明儿个我们去楼里看看,许久没去也不知生意如何了。”
说起酒楼生意,玉兰也来了兴致:“世子妃您晚些叫桐月来问不就知道了?她现在可管着酒楼后厨呢。”
“桐月可厉害,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玉兰羡慕不已,初识时单纯倔强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成了姜掌事,能养活自己不说,还是个自由身。
“玉兰别羡慕,以后桐月有的你也会有。”
说着桐月气冲冲的回府里:“姐姐,那状元楼竟照搬了我们酒楼的菜色,虽然味道没有我们楼里好,可已经抢走了不少食客!”
陆棠音点头,那些菜色并不难复刻,做了几十年菜的大师傅吃几口就能尝出是怎么做的了。
“没关系,我们百味楼也是时候推出新菜了。”
再三斟酌后,陆棠音选择了蒸菜为下一轮新菜。
粉蒸排骨,粉蒸肉,冬瓜蒸排骨,蒸肉饼,肉沫鸡蛋羹,蒸杂粮,蒸盐焗鸡。
为了让客人来了就有得吃,百味楼开启了二十四小时制,又调来一批伙计所有人三班倒,随时随地厨房都有人,还又开了十个灶台。
陆棠音大手一挥,让人打听那附近有没有人要卖铺子,若是有便买下来,百味楼是时候扩张了。
谁知桐月神色微妙:“姐姐,那连着几家铺子都是王府的,店铺扩张这事您得跟世子说。对了,这是这三月的分红,您对一下账本。”
陆棠音看着那五千两银票发呆,才三个月挣了这么多!
“这么多?”
桐月得意的点头:“姐姐,百味楼价钱可不便宜,加上新菜好吃,去吃饭的人源源不断,每日日进斗金,听老掌柜说,几日便挣了以前一月的银子呢。 ”
“以后,这蒸菜的调料在陆府做好了送到楼里。若是这菜卖的好,那些伙计也能过个肥年。”
眼看着快到十二月了,府里得开始备年货了,陆棠音吩咐下人跟往年一样备货即可。
“世子妃,百味楼传来消息,自从蒸菜出了之后,生意比之前更好了。”
酒楼后厨已经是满满当当,每日备菜都装不下,北淮安把旁边几家店铺也给她了,现在还在改造中,年后就能开放使用。今年就不用再推出新菜色了。
“对了,让人去烧十五个巴掌大的陶罐,要耐烧的。”
春节时他们有互送点心的习俗,她准备堆个面包窖烤箱,想来能在众多礼物中夺得头筹。
“是。”
隔日,玉兰就带着陶罐来了。
巴掌大的十五个罐子,精巧漂亮,烧陶之人还特地说这几个非常耐烧。
“很不错,赏他们一人二两银子。”
玉兰领命去了,北淮安听闻她要陶罐,正好公务忙完来看她休憩。
“音儿,烧这些陶罐做什么?”
“夫君来的正好,我想跟夫君借几个护卫来砌面包窖,用作年礼。”
北淮安对面包窖闻所未闻,不过他知道陆趟音不会无的放矢,一时来了兴致,差了青墨青云供她差使。
青云青墨干得热火朝天时,赵琼儿听闻北淮安在琴瑟院,也急匆匆赶过来。
没曾想她连院门都没进去:“请二夫人改日再来,世子此时正陪着世子妃,没空待客。”
赵琼儿心急如焚,赵家现在已经穷途末路,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希望。
“劳烦进去通报一声,若世子还是不见我,我马上离开。”
赵琼儿脸上早已没了当日在宫门口的矜傲,她现在只想保住赵家,其他都是次要的。
玉兰窥见院门口的动静,见陆棠音正在忙,她悄然去处理。
见到赵琼儿,玉兰面上并无别的表情,可赵琼儿却感觉到她的不喜。
“二少夫人,世子妃今日事务繁忙,您改日再来吧。”
赵琼儿连忙喊住玉兰:“玉兰姑娘,求求你通报世子一声,我有急事,若是明日便来不及了。”
在这大冬天赵琼儿急得满头大汗面色通红,见玉兰不愿意通报,心一横直接在院门口跪下了。
玉兰唰黑了脸,她这一跪世子妃得名声得变成什么样。她忍厌恶侧过身:“奴婢马上去禀报世子,还不扶二少夫人起来?”
可赵琼儿死活不起来,她毕竟是主子她们也不敢用力。玉兰气急,一把揪起她扔给她的丫鬟,跑进院内跟北淮安禀报了此事。
北淮安喜怒难辨大步往院门口走去,见她还跪在院门口面带寒霜:“你所求之事王府帮不了你,死了这条心。”
赵琼儿不死心,砰砰磕头嘶哑着嗓音道歉:“大伯,当日是我的错,我给嫂嫂道歉,求大伯救救我爹娘,求求大伯,我愿以死谢罪。”
北淮安依旧无动于衷:“这事是陛下的旨意,无人能置喙。赵小姐便是碰死在这里,我也是这句话。有这个求情的功夫,不如回家好好劝劝你爹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保下赵氏一族。”
北淮安说完就走,还让人关上了院门,不让她扰了陆棠音的兴致。
“门外是弟妹?她怎么了?”
陆棠音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她以为是北淮安对她做了什么,毕竟他的厌恶溢于言表。
“不必管她,发疯罢了。这面包窖做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