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辞很快走了,陆棠音以为她回院子里。没一会儿仆人来报,她留下一封信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棠音怅然若失,车马很慢,也不知道她们今生还有没有相见的一日。
她正悲春伤秋,北淮安趁机拥她入怀。
“还在想那个姜不辞?她来找你做什么?”
陆棠音靠在他怀里,丝毫没有往日的娇俏模样,有些伤感。
“她来跟我告别的,她说她要去找人。”
北淮安:“找人?”
陆棠音简洁的说了一番她身上遭遇的事情,北淮安迟疑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那书生也是骗她的。”
陆棠音一下子抬头:“什么?快说!”
北淮安不舍她起身,将她拉回去再度按在怀里,暗自满意的点头,他媳妇真香软。
“那书生是流落的世家子,借助姜不渡和那人的势力回了家族。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真动了心,姜不辞嫁进王府后那骗了她的两人都在找她。”
“他们不知道她叫姜不辞?”
北淮安摇头:“她一直以自己姓姜为耻,她只说她叫桃夭。”
陆棠音松一口气:“不知道她的名字来历,她到时候脱身也容易些。”
北淮安不满:“音儿,你许多天没好好陪我说话了,这时就不要管那些外人了。”
陆棠音正要说什么,被北淮安堵住嘴,只发出呜呜声。
一吻毕,陆棠音软成一滩水落北淮安怀里。
“还有下人。”
陆棠音抬头,却发现仆人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音儿,殊殊受伤那事牵连甚广,过几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到正事,陆棠音支起身子:“涉及甚广?难不成这件事不是方家做下的?”
北淮安摇头,专心的给她剖析:“方闻舟为人虚伪,且极在乎自身名声。况且他能力有限,春风楼不是他能撑起来的。他那个庶弟是个狠角色,应该才是春风楼真正的东家。”
“方闻迩指摘了大公主,青墨他们却查到他跟五公主有染。方闻舟攀附大公主,大公主看不上却也没拒绝,只是给云天面子,不为难他罢了。”
陆棠音回过味来:“那方闻迩攀扯大公主是为了给五公主遮掩?可一查大公主没有问题,不也还是会查到五公主吗?”
北淮安笑了:“谁说大公主没插手?”
陆棠音蒙了:“不是大公主不喜欢方闻舟吗?”
北淮安点头:“目前看大公主是无辜的,可这几件事背后或多或少都与大公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不知她到底扮演了个什么角色而已。”
陆棠音听完摇头:“看来个个都不简单,错综复杂反而不好下手。”
“有什么不好下手的,既然有关系,那就都拉下水,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陆棠音听懂了,北淮安这是宁可错杀不放过。
“那你准备怎么做?”
北淮安揽着她,轻轻顺着她的发丝。
“既然他们都已经选好了,我就帮他们 得偿夙愿。”
北淮安低低一笑,牵着陆棠音带着两个孩子,去陪北振南吃饭了。
自从他们回到王府后,只要不出府,晚饭都是在主院吃。
两个孩子吃饭很乖,王府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北振南笑呵呵的给两个孩子夹菜,哄他们吃饭。
“祖父,兮兮饭饭吃完了,兮兮的小马驹买到了吗?”
殊殊听到小马驹也期待的看向祖父。
两个孩子期盼的眼神让平时严肃的北振南一下子就变成笑呵呵的慈祥祖父。
“买到了买到了,祖父给兮兮殊殊一人选了一匹帅气的马驹,明日祖父带你们去看马驹可好?”
两个孩子很兴奋,在祖父旁边疯狂吹彩虹屁。
陆棠音笑了,见两个孩子开心,一直紧绷的心情也松弛下来。
第二天陆棠音盛装一番等待霍轻词上门。
霍轻词面上虽然带着笑,但神色间带着些烦闷。
“轻词来了,快来试试我今日做的点心。”
陆棠音早上让人烧了面包窖,揉了面。早上府里吃的也是豆浆面包,还有些烤肉食。
获得了府内主子们一致好评。天气冷,北淮安父子还带了些去上值。
“我还未见过这样的点心,很香很软。”
陆棠音观察她神色之间烦闷散了些,果然甜食能使人开心。
“兮兮殊殊,叫霍姨。”
霍轻词笑着给了见面礼,目送两个孩子去见夫子。
“两个孩子真可爱。”
陆棠音谦虚一笑:“他们啊,乖的时候忍不住捧在掌心宠,调皮的时候恨不得打一顿。”
霍轻词轻笑:“那也得有孩子才能体会啊,我也不知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陆棠音只以为她是在说笑:“怎么会,你与姜大公子日后会有的。”
霍轻词却跟她打听起了她之前在外见过的风景。说着说着陆棠音怀念起了时洲的日子,自由又充实。
“在庄子上虽然虽然不如府里锦衣玉食,但生活平淡却很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守规矩,想去哪儿玩都行。”
霍轻词生来就是以贵女培养的,规矩都是刻进骨子里的。自由?她从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真好啊,那样的日子。”
陆棠音见她感兴趣提出邀请:“来年春日,轻词可愿与我同去打野?”
“打野?猎兔子吗?”
陆棠音摇头:“摘野菜做菜,品尝春日大地的第一抹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