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珺自从醉花阴那一日相见,又与芷柳姑娘春宵一度,从此几乎隔三差五的往醉花阴跑。
虽然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婢女也都伺候过,可如何与销魂婀娜的芷柳相比?
幸好庄墨在醉花阴放了好些银两,他也不必担心没钱的事,但说出去毕竟不好听。
所以前阵子苏家拮据的时候,苏然珺也在芷柳身上花了不少银子,甚至还在外面偷偷置办了院子要将芷柳接出来。
置办院子本身也无需过多的银两,只是他又不肯委屈了芷柳,端着苏家大少爷的款儿,又要院落宽敞,又要摆设讲究,伺候的丫头、婆子也不能少。
莫说丫头婆子的钱,就是将院子置办好,放上了精致的家居摆设,手中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然,芷柳并非一般的花娘,赎身的银子自是极高,饶是这些日子苏家富裕了,可苏诚骞却将银子看得很紧,他想多拿一点也是不成的。
不过苏然珺却并不发愁,谁让他这些日子手气极好,逢赌必赢。
短短几日,手上便有好几万金不止,只是与芷柳赎身的钱还差了好些。
“苏兄?怎么也在?”
苏然珺刚赢了一把,面前放着小山一样的银票,转头一看却是庄墨,看庄墨面上颓败些,幸灾乐祸道:“庄兄?难得在这儿碰到你,今儿赢了多少?”
庄墨两手一摊,“带了五百两,全搭进去了。”看着苏然珺面前的银票不禁睁大了眼,开口便是藏不住的羡慕,“你······这些都是你赢得?”
苏然珺本就得意着,见着庄墨如此,心中更是趾高气昂,顺手拿起厚厚一叠银票就压了上来,“来,我押大!”
······
自从芷柳来了醉花阴之后,醉花阴很是热闹,整日里尽接待长安城中非富即贵之人,若家境一般的去了,伙计忙碌的也没时间招待。
“洛公子,芷柳姑娘已经在厢房中相待,老身这就带路。”嬷嬷笑着,将通身金尊玉贵的公子请上了楼。
那公子穿着很是体面,只是将金玉带了满身,确有些俗气。特别是一只手上,三个指头都带了戒指,不是成色很好的金子,就是水头上乘的玉戒指,只差把“我很有钱”写在脸上。
这等客人,却是嬷嬷最喜欢的,自然要好生待着,伺候好了,自然有流水一样的银子。
苏然珺熟门熟路的来到醉花阴,谁知却被团扇一挡,拦住了去路。
“你什么意思?”手上拿着一个长长的锦盒,锦盒中是一支价格不菲的步摇,且今日他赢了不少,虽然这步摇贵得很,但也不心疼,能哄得佳人一笑才最重要。
“苏公子。”嬷嬷陪着笑,长安城中谁不知道他有两位姐姐在宫中为妃,一位即将诞下皇子,一位可是被当今皇上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谁敢得罪他?
“芷柳姑娘今日不适,正在房中休息,不若老身找别的姑娘陪苏公子?保证将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苏然珺皱了皱眉,昨日与芷柳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颠鸾倒凤,怎么今日就不舒服?
看了看楼上芷柳的房间,灯烛竟还亮着,当下眉毛便成了倒八状,“芷柳在陪别人?”
说着就要往楼上跑去,幸而被嬷嬷死死拉住。
“苏公子、苏公子······”嬷嬷呵呵一笑,“您瞧,这芷柳姑娘在醉花阴,也没被您包下不是?又有客官点了芷柳,又付了银钱,芷柳姑娘即便心中只有您,可也不能不从不是?可惜了芷柳对您的一片情意啊!”
嬷嬷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抬眼看着苏然珺身上尽是心疼,没了方才的怒气,又急忙道:“虽然庄公子在咱们这儿留下了大量银钱,但也只说是供您喝酒玩乐,也没说收了这些银钱只让咱们姑娘单陪您一个不是?”
苏然珺听着,只是捏紧了手中的锦盒,面上一派铁青。
他来青楼的银子还是别人付的,这事儿说出去,真是窝囊得紧!且他喜欢的姑娘还得为了钱陪别的男人,直叫苏然珺眼前冒绿圈。
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芷柳明日谁也不见,给本公子留着!”
嬷嬷赶忙接过银票,笑得牙不见眼,连声道:“自然、自然!”
隔日,苏然珺很早便去了醉花阴,芷柳扑在他怀中哭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