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浓重的味道让沈言酌不耐的皱眉,厌恶的一脚踢开德妃,至于旁的人,看一眼都嫌脏。
“处理干净!”
“皇上!皇上!”被一脚踹开的德妃又连滚带爬的抱住了沈言酌腿,“臣妾服侍皇上这些年,心中只有皇上啊!皇上,看在咱们多年的恩情……”
沈言酌冷笑一声,若换做平常,定要捏碎她的下巴,但如今,是碰一下都嫌脏。
“你我之间从来只有恩,哪儿来的情?”说着眼底的厌恶越发的浓重,叫德妃不禁打了个寒颤,“即便是恩,也早已经没有了,你竟还胆敢对宸妃动手!”
沈言酌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德妃,这样的眸色,叫德妃不自觉的松了手。
“你真是该死!”
那一晚,服侍在德妃院中的人被尽数处置,只有发现事情的几名内侍和婢女留在房中看守着,外面,亦有顾禹安派的锦衣卫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出入。
只道德妃似染了重病,因此这院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回到主院中,虽然翠竹已经服侍着苏宁安喝了药,但依然昏睡着,厨娘亦熬了细粥,在炉子上温着。
沈言酌命人端了上来,让苏宁安靠在自己怀中,轻声哄着给她喂了小半碗细粥,直到她仍虚软着的手将勺子推开,沈言酌这才作罢。
即便泡了药浴,又被被子好好捂着,虽然是夏日但床边仍放了两个火盆,可苏宁安依旧浑身冰凉,更让沈言酌眉间如黑云压顶。
“皇上,顾大人在外面候着。”听见安礼的禀报,沈言酌这才将苏宁安放回了枕上,又掖好了被子,走出了去。
东厢房中,安礼在门外伺候,沈言酌端坐在桌后,食指一下下极缓的敲击着桌面,“可有结果了?”
顾禹安拱手一礼,“那箭是德妃从乐修仪的箭筒中偷拿的,罪证确凿,亦有人证。”
沈言酌听着紧拧了眉,她怎么就见不得安安好!安安分分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不好?
“还有一事。”顾禹安神色一冷,继续道:“关于德妃房中那些男子,微臣处死他们之前亦审问过,说是被一个女子指使,那女子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却是在宸妃娘娘去集市游玩那一日。”
沈言酌按了按眉心,眸底一凉,随意向后一靠,带着淡淡的疲惫道:“继续。”
“那女子便是宁美人身边的人,那日三位娘娘一路上皆有人保护,不曾离开微臣视线,只有在几位娘娘歇息时,宁美人身边的婢女出去了一趟。”
“可是罪证确凿?”沈言酌轻闭了闭眼,抚着拇指上的扳指。
“宁美人已经认罪。”
沈言酌不明所以的轻笑一声,这笑声虽不大,却让顾禹安忍不住头皮发麻,却听他下一瞬便沉下嗓音,“关起来,朕这些日子没空见她!”
说着将安礼传了进来,冷冷道:“德妃,赐酒!”
因着苏宁安失温,连着泡了三日的药浴,身子的温度这才渐渐地恢复。
每日里也有大半日是清醒着的,皇上也是每日都陪着,总是亲自给她上药,虽然那药涂起来确实有些疼,但有皇上盯着,她也不敢不涂。
“以后即便有天大的事,你的安全才最重要,再也不要做傻事知不知道?”
苏宁安落在腰间的长发分外柔顺,一如此时的她。
靠在沈言酌怀中,“臣妾只是担心,我本就是皇上的妃子,可却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了那么久,即便皇上相信,这等事是瞒不住的,若日后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若再连累的孩子,那臣妾……”
说着,头稍稍一偏,将脸颊贴在了沈言酌胸前,留下一片湿意,“臣妾实在是怕,怕臣妾清誉不保,怕皇上也疑心臣妾,嫌弃臣妾。”
“傻话!你我之间自是与旁人不同。”沈言酌心中一叹,很是心疼这样小心翼翼的她,可实在没法将两世的情意说给她听,“安安无需如此,无论什么时候,朕都不会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