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故看了一会儿,只觉眼前的景象有些诡异,这样精巧的机关,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出来。
突然,那些木头人像长了眼睛一般,齐齐向后转过来,举着剑都向他攻击而来。
林青故这才看清这些木头人还都被雕刻出了人脸,简直栩栩如生。他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立即拔剑和这些木头人打了起来。
这些木头人唯一的缺点就是笨拙,林青故身姿矫健,挡住连续劈来的剑倒是有余,只是脚下几次险些被铁链绊倒。
一段时间后,林青故明显有些招架不住,木头人不会累,他的剑更砍不疼它们,正想着直接用轻功离开,就被五个木头人团团围住,十把剑直直地从头顶劈下来。
心道不妙,木头人却堪堪停下了。
一个个有序地移动到围墙下站成一排,变成了死物,好像刚才的危机是虚惊一场。
林青故这边心还未落到实处,那边就响起了掌声:“林世子果然好身手!”
林青故回头看着这光风霁月的某人,知道是他关闭了机关,好像刚才的试探真的只是一场玩笑。
他倒不会因此计较:“我以为家妹昨日已经说明了我等此行的意图,特来此寻访华卿公子,不过,阁下试我武功是何意图?”
木华卿转转手里的玉箫,淡然答道:“这里少有人来,更遑论高手,在下只是想试试这些机关的效用,得罪了林世子,还请见谅,这边有此处独有的佳酿,请世子共饮,以表歉意。”
林青故随他到石桌前坐下。
桌上已摆好了酒具,木华卿打开了白瓷酒壶,一阵酒香混合着淡淡的桃花香弥漫开来,倒满两个白玉酒杯,他先执一杯,道:“世子殿下,请饮尽此杯。”说完喝尽杯中酒。
林青故见他豪爽,也不作姿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美酒入喉,他才觉出几分不同来,酒味很清淡,只是唇齿间留下了桃花的香味,还品出了一丝说不出的应该是药材的味道。
酒入腹中,顿觉浑身清爽,四肢百骸间桎梏皆无,方才消耗的内力好像又充盈了,内息平稳下来,原来这酒还可作药用。
木华卿又给他倒满一杯,说:“这酒叫‘佳人笑’,在下用药材酿成,以桃蕊为引,又在树下埋了一年,练功后饮来最合适不过。”
林青故一连饮了几杯,倒也没忘了来意:“木公子,我特意从锦城来余州,只为了一件事,锦城北郊有一片荒林,公子可否转让于我?”
木华卿浅酌杯中酒,一手在桌上轻叩,心平气和地说:“北郊那座荒林,在我手里确实没什么用途,那里土地贫瘠,乱石横生,太荒僻,只能做砍柴用的树林,世子你要这样一座荒山做什么用呢?”
“生意场自有规矩,木公子只说愿不愿意做成这桩生意?”
木华卿却不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其实,那地方也就是隐蔽,种粮食是不成的,要是做些别的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却很合适的,比如说‘藏兵’。”
那灭族的两个字从他嘴里淡淡的说出来,就像家常便饭,却惊得林青故握紧了佩剑,此时他不知是该隐藏被直接说破的心事,还是杀了这人灭口。
木华卿看他眼底的警惕,放下酒杯,仍然淡定自若地解释:“我并非要阻止你,相反,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只是你应该清楚,现在陈国公势大,贵府应该避其锋芒,若你来做这件事,一经发现,正好授人以柄,这毕竟是灭族之祸。”
林青故见他没有恶意,也知此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又听他分析当下局势,看来木家并非真的不涉及朝堂争斗,只得实话道:“陈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只想提前做些准备,护住家人,无关其他,你刚才说愿意帮我,是什么意思?”
木华卿再给他斟满一杯酒,正色道:“世子殿下可在北郊暗自招兵,若缺钱粮马匹,可由木家提供,若有不便出面之事,也可由在下代为解决,那片山林仍在木家名下,这样就算被人发现,也少有人信木家会到千里之外藏兵,自然也有应对之法。”
这对林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但林青故也听出了他未尽之意:“那么木家想要林家做什么呢?”
“无他,只要林家承诺世代庇护木家,与木家同生死即可。”木华卿仍是淡然的语气,只是双目紧盯林青故。
林青故低头,看着光洁的桌面,略加思索道:“为什么选择林家,以你的本事还需借外人之力吗?”
木华卿轻笑:“自古民不与官斗,木家几世经营,树大招风,乱世中难以独处。选择林家,自是因为林家在四大国公府中,看似势微,实则潜力最大,有世子你这样的继承人,林家就是最稳固的。”
林青故听了他的话,还挺高兴,也知他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这对林家来说并无坏处。
于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承诺道:“我林青故在此立誓,自我起,凡林家尚存,则世代庇护木家,如同手足,木家应约束子弟,若有作奸犯科者,当依法论处。”
说完,用剑锋划破掌心,木华卿指尖一动,也划破掌心,两掌合于一处,此约既成,则与山海同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