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喽啰的手脚,倒也勤快。
不大一会儿,就在堂后整理了筵席,王伦请柳华他们赴宴。
一众好汉坐在一起吃酒,看上去倒也热闹。
然而,酒过三巡。
那王伦突然拍了拍手,叫小喽啰拿出来一个盘子。
只见这盘子上面放着整齐的九十两白银,六匹上好的绸布。
王伦站起身看着柳华他们道:“柴大官人举荐三位好汉来蔽寨入伙,但奈何小寨粮食缺少,屋宇不整,人力寡薄,恐日后轻慢了三位。今日略有些薄利奉上,还望笑纳,寻个大寨安身歇马,切莫见怪。”
柳华站起身,皱着眉头道:“头领,我们兄弟三人凭柴大官人面皮,从沧州不远千里赶来入伙,可谓是千里投名,万里投主。可如今到了这梁山泊头领却要将我们兄弟拒之门外,这是何道理?”
王伦看着柳华道:“我这里只是一处小地方,如何能安得了你们,休怪,休怪。”
王伦这番说辞不占理,就连朱贵都看不下去了,只见他站起身道:“哥哥在上,莫怪小弟多言。山寨中粮食虽少,进村远镇,可以去借。
咱们山场水泊木植丰富,便是要盖上千间房屋也是无碍。这三位好汉是柴大官人力荐过来的人,如何教他去别去相投?
况且天下好汉皆知,柴大官人与我们有恩,今日一不问文采,二不问武德,就将他们赶走,江湖上还如何看待我们?”
这杜迁也是帮腔道:“哥哥,咱们山寨中哪里差他们三个一口饭吃,倘若哥哥不收留的他们的话,只怕柴大官人知道了,会怪罪我们,而且也显得我们没有仁义。”
宋万也是劝道:“看在柴大官人当得留他们在山中做个头领,不然无了义气,让江湖上好汉耻笑。”
王伦听此心中羞恼,不过他也是有点脑袋的,他推说道:“兄弟们有所不知,他们杀了官差,还得罪了当今掌管朝廷兵马司的高俅高太尉,这可是犯下了弥天大罪,今日他们上山来投,咱们却是不知心腹。若是他们来日发难,将我们抓了,前去抵罪,我们该当如何?”
柳华听此,泰然自若的拱了拱手笑道:“原来头领是害怕我们会反目,不过我们兄弟三人杀人极多,死罪在所难免,头领尽管放心便是。”
王伦看着温文尔雅,气度非凡的柳华,心中更想将他们赶下去了于是刁难道:“既然如此,你们若是真心想要入伙,就把一个投名状来。”
柳华点了点头道:“这也应当,小可颇识几个字,现在就写上如何?”
朱贵听此笑道:“柳兄,你弄错了,咱们寨中但凡好汉想要入伙,须要纳投名状,就是教你下山杀一个人,将人头奉上,如此便无疑心,这才是投名状。”
柳华回道:“这倒也不难,我们兄弟三人,皆是粗通武艺,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在山下找不到该杀之人啊。”
王伦听此道:“不用你们去找,昨日里,咱们收到消息,距离这李家道口,往北十五里外,有一处商队在此地停歇,为首的护卫是一个手持禅杖的大和尚,他们驾着马车足足有八辆,显然财帛非浅,你们三兄弟能吃下他们,我就算你们拿得投名状,允许你入伙。”
杜迁和宋万听此,忍不住一惊,毕竟他们探子回来告诉他们的是,那大和尚手下有六十好几的人马,是个硬茬,就连查探一番,都损失了四五个弟兄。
就在这时,柳华和林冲他们互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王伦皱着眉毛问道:“你们为何作笑,莫非你对这个安排不满?”
柳华闻言,一掌拍在桌面上,顿时将木桌打散,上面摆放的酒水,菜碟全都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