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看着晁盖道:“晁保正认识这厮?”
晁盖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外甥王小三,乃是我家姐的孩儿,从小在这里过活,四五岁时随着姐夫和家姐上了南京定居,一去十数年,十四、五岁的时候又跟着本地的商客回来了一遭,之后再也未见过面。”
“我在东溪村时常听闻这厮不争气,如今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唉,我本也记不得他的样子,直见到他鬓边的那一块朱砂记,才想起。”
说道着,晁盖突然喝道:“王小三,你既然到了此间,为何不过来见我,偏偏要去做贼?”
刘唐听此大声呼喊道:“阿舅,我没有做贼,昨日我走到东溪村附近吃了一顿酒,怕阿舅不喜,于是在灵官庙里睡上一觉,准备等酒醒了,再来见你,谁知他们不分事由,就将我抓了,阿舅救我。”
晁盖听此不为所动,他抓起身边士兵手中的棍棒,劈头盖脸的向着刘唐打去,一面打一面怒骂道:“你一个人半夜三更跑到庙里,惊扰神像还有理了,半夜不归家,在外面晃荡,都头抓你难道还能抓错?难道我庄上少你一口酒吃吗?非要在外面去吃酒?我叫你不成器!”
刘唐挨了打,左窜右窜,凄惨声不绝如缕。
雷横见此,也是上前拦住晁盖劝说道:“保正,莫要打了,你外甥不曾做贼,我们只是见他一个大汉睡在那灵官庙中,且面生,故而生疑拿下他,去衙门问话,要是早知这厮是保正的外甥,定不拿他。”
说罢唤左右士兵松了刘唐的绑,放还晁盖。
雷横看着晁盖道:“保正,此乃误会一场,早知是令甥,定不拿他,今日之事,多有叨扰,告辞了。”
说着就要带人离去。
晁盖见此,拉住雷横的手道:“都头稍等,还请随我来一趟。”
晁盖带着雷横一路往屋里走,然后径直取了十两雪花银。
放在雷横的手中,只听晁盖道:“都头莫要嫌少,还请笑纳。”
雷横觉得今日没办好事情,于是推辞道:“保正不必多礼。”
晁盖闻言装作一副不开心的神情道:“都头若不收下,那心中定然是怪罪着我,还请收下吧。”
雷横见晁盖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将银子收下,然后看着晁盖道:“保正如此厚意,小人却之不恭,也罢,权且收留,保正今后若有事屈使,只管唤我便是。”
晁盖笑着点了点头,一路相送,就连那些士兵,也是拿出些碎银子,一一打点。
刘唐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好生不是滋味,不过此时他也不好说话,只得看着晁盖‘阿谀奉承’的将雷横他们相送。
晁盖送走了雷横,一路回到庄上,让庄客拿了两身衣裳给刘唐换上,然后带着刘唐来到里间,问道:“我且问你,姓甚名谁,何处人士?”
刘唐抱拳道:“哥哥,小人姓刘,名唐,是东潞洲人士,因为鬓边的朱砂记,别人都唤我为赤发鬼,我特地来找哥哥,是有一桩泼天富贵想要赠于保正哥哥,只可惜昨日吃多了酒,睡在庙里,结果被那些厮给绑了,幸得哥哥相救,哥哥定坐,且受刘唐四拜。”
说着刘唐恭敬的晁盖磕了晁盖四个响头,晁盖端坐受之,然后将刘唐扶起,然后问道:“你刚才有一套富贵送与我,现在何处?”
刘唐回道:“小人自幼飘荡江湖,途径众多州县,专好结识好汉,常常听闻哥哥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