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在郓城县的名声极好,不过一会儿就借得一处客房。
两人相对而坐。
坐下后,宋江看着晁盖道:“晁大哥,你好生大胆,如今济州上下四处张贴抓捕你的公文,你怎还敢在郓城县出现。”
晁盖爽朗一笑道:“这又何惧,何涛、黄安等人千百官兵,想杀上梁山泊,结果连金沙滩都登不上。”
宋江闻言也是摇了摇头,拱手道:“昔日保正哥哥仗义疏财,乃是山东响当当的好汉,何故受人蛊惑,去劫掠生辰纲,如今唉,东溪村的庄子,已经被那何观察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晁盖听此,不禁脸色一暗,苦笑道:“唉,此乃命中注定,我夺取生辰纲之时,也未曾想得其中会出纰漏,而今已经上了梁山,背上硕大的罪名,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宋江从晁盖的话语中已经听出悔意,不禁问道:“晁大哥和那梁山头头柳华一同劫掠生辰纲,之后更是举庄而投,难道未得重用?”
晁盖摇了摇道:“苦也,首领虽是才高志广之人,有德行的好汉,但他麾下兵多将广,性子又淡薄人命,愚兄与他有过几次争执。
如今在山寨中也只是管理一群老幼病弱,看不得未来的光景。”
宋江闻言皱了皱眉道:“这是为何?”
晁盖诉苦一般,将自己两次劝柳华莫要徒增杀戮的事情说了出来。
宋江听闻后,也不禁颇有些头疼。
一个官,一个贼,本就是对立的,晁盖为敌方说情,自然要受到排挤。
不过高情商宋江,摸了摸胡须道:“保正哥哥,深明大义,乃是当之无愧的豪杰,那柳华虽然在绿林中有着索大的威名,但终究是杀人不眨眼的贼寇。
他虽然对外号称不对平民百姓,举起屠刀,但官兵难道就不是爹娘养的?足以见得,他是假仁假义。”
晁盖闻言顿时大喜,感觉找到了知己一番,他拉着宋江的手,两人再喝两杯酒水。
晁盖看着宋江正色道:“如今梁山蓬勃发展,而我却在山中,待得不称心如意,等明日我便写信向寨主请辞,自行离开梁山。”
宋江闻言劝道:“保正哥哥不可,如今梁山势大,我济州无一人敢犯,你离开了梁山又能去何处?”
晁盖摇了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晁盖堂堂八尺男儿,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被击倒,这几日,我苦思冥想,皆是在纠结走还是不走,如今听贤弟这一番话,便明白该走了。”
宋江叹道:“呜呼,何其悲哉,梁山之大,居然容不下保正哥哥。”
晁盖拉着宋江的手道:“兄弟,莫要感伤,莫说我离开之后,当有硕大的前途,也不一定。”
他笑道:“用首领的一句话说,便是: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宋江闻言,不禁被柳华的才华而感到惊讶,心道:这梁山柳华,当真是个不好相于的,晁盖如此有英雄魅力的人,却被他压的,只能拜服离开,以后面对它,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宋江听晁盖去意已决,当即从怀中摸出十两救急的银子,递给晁盖道:“哥哥此去,所需钱财,定不在少数,这是小弟的一些心意,还望哥哥莫要嫌弃。”
晁盖摇了摇头,笑道:“贤弟的心意我领了,银子还且收回去,此次离山,我已经将家财准备好。”
说着,晁盖将随身的包裹打开,里面放着的,全是成锭的足金,虽然小小一包,却价值几千两白银。
宋江见此,颔首点了点头道:“哥哥,深谋远虑,小弟佩服。”
晁盖摆了摆手,笑道:“听闻贤弟在城中纳了一房妾室,去年兄长未能,与你庆贺,这十两金子,你且拿着,就当是我给你的贺礼。”
说着晁盖,从包裹中拿出十两金子,塞在宋江的公文袋里,任他如何阻拦也不成。
宋江见此,只好收下,不过说起阎婆惜,他也是有一大堆话,想要和晁盖诉苦。
“哥哥如此重礼,而我和那妾室,却是不能长久。”
晁盖闻言不禁一愣,问道:“这是为何?”
宋江将阎婆惜和张文远厮混的事情一说,晁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