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白宴黎穿着一席墨色长衣,正坐在那里在手背上试涂最新制出的牡丹花水。
那清透的水珠被他修长的手指涂开,他抬起手来漫不经心的嗅了一嗅。
很香。
但却不及她的体香。
想起上一次在牡丹花圃里,站在他面前的少女靠在树上,一双墨玉一般的瞳孔仰视着他,一股清风吹来,她的体香环他的身而上,萦绕在他的鼻尖,那味道竟比脚下大片的牡丹花香更加摄人心魄。
如此想着,白宴黎便觉得手背上的香味很普通了。
白宴黎兀自勾了勾唇角,用手帕把手背上的水渍抹去了。
这时,他的贴身侍从岁其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永宁侯府又被拒亲了!”
“哦?”白宴黎抬了抬头,“今早的事?”
“正是。”岁其点点头,“永宁侯府世子这次是带着侯府夫人去的,提亲礼都带了十箱,只可惜依然没有打动唐家大小姐,一行人又把东西背出来离开了。”
看样子,这唐家大小姐还真挺有骨气。说不嫁还真就不嫁。
白宴黎忍不住轻笑:“知道了。”
但那岁其却没走,顿了顿问:“主子,上次唐家大人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也要求娶唐家大小姐?咱们还去吗?”这样独立而倔强的姑娘,可是不好娶啊!
去!怎么不去?
他说过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可没周子越那么着急,酒年头越长越香。
娶妻,适当的空一空她,出手的把握才会更大。
不过,岁其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还有一件事要办。
于是白宴黎冲岁其勾了勾手指,让他探耳到他面前。
唐府,沁宛院。
“大小姐,柳姨娘母女被老爷关到祠堂了。”萤春走进来说。
此时唐宛如正在梳妆,今天中午唐宛如的舅母喊蔺氏与她到将军府吃中饭,她要打扮一下赴宴。萤春说的这则消息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将发簪缓缓的戴在自己的长发上。
脸色淡然。
当初她的一切不幸便是从唐悦儿给她的这一枚被偷盗的项链开始的。她的满怀希冀,她的一心憧憬,她对爱情的坚信与执着在新婚的那一夜,在被杜氏揪着头发从婚房里拖出来扔在地上的时候,在周子越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时候被碾的粉碎。
那就让唐悦儿的一切不幸也从这里开始吧。她以为头发被杜氏松开就不疼了不流血了?
事实上,她的厄运才将将起步!
唐宛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清澈而笃定。
“大小姐。”
“嗯?”
“还有一件事。”萤春小声汇报,“很奇怪,永宁侯府被拒亲的消息一传出来,外面就有了流言。”
唐宛如抬了抬眸,萤春探上头去说:“流言说,大小姐拒了永宁侯府的亲是为了……白家?”
唐宛如:???
萤春也感觉这流言传的有些荒唐,但又好像有那么一丝丝合情理。毕竟前几天她说同意白宴黎上门的消息才刚刚传出去。
“大小姐,不知是谁乱传出去的,但是不是对咱们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