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觉得无羡公子有夸张的嫌疑,笑着问他:“你又在宫里听说了什么?”
“这回不是听说,而是亲眼目睹。”无羡公子的目光之中,含了几分感慨之色,“武侯府在宫里安排了人,你应该也知道吧。做臣下的想尽力得知主上的心思,是人之常情,你可知武侯府在宫中的眼线是什么人?”
锦瑟被无羡公子看的浑身不舒坦,不自觉的换了个姿势:“不是宫女就是太监,反正不会是后宫妃嫔。”
“确实不是后宫妃嫔。”无羡公子点了下头,“马公公身边有位成公公,是他的徒弟,听说当初是直接从内侍殿选来的孩子,
已经跟在马公公身边十年有余。”
“你每一次进宫,见了什么人,谈了什么事,这位成公公都会着意留心。并记下来,通过宫中一名侍卫,传到武侯府中去。”
“你与陛下几次密谈,究竟说了些什么内容,这位成公公可是非常想知道呢。”
锦瑟感觉身体麻了一下,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不过她仍然镇定的笑了笑:“你也说武侯府如今是顾锡儒做主,顾锡儒一直因为我是公主而对我心有提防,这也算人之常情吧。”
“以顾锡儒和顾廷仪的父子关系,你以为顾廷仪会不知道?”无羡公子轻笑摇头,“还是你宁愿自欺欺人
,认为顾廷仪对你的信任,如同你对他一样?或者你也并不在乎,他是否真心对你信任?”
“好了!”锦瑟的脸猛地一沉,“你不必特意跟我说这些,武侯府上下哪些人信任我,哪些人又怀疑我,我比你清楚。倒是你从未提过与哪位官员有私交,怎会由谭中勤引荐入宫给皇帝诊治?大祭礼上闹刺客,皇帝吐血昏迷,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偏偏你提前赶回来了,还立刻就救醒了皇帝,只是巧合吗?”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无羡公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锦瑟,“我不否认入宫诊治,我也怀了私心。我想做皇商,这么好的
机会,我为何不能放手一试?”
“那我恭喜你,你成功了!”锦瑟没好气的瞪了无羡公子一眼,“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等等!”无羡公子快步走到锦瑟跟前,将一个瓷瓶递给她,“那瓶药受了潮,已经不能用了,这瓶你拿去。”
锦瑟本不想接,可是想到西南的战事可能要持续很久,咬着嘴唇拿了过来:“白药金贵,今日出来没有带银子在身上,改日我再差人到同安堂去送药钱。”
从别院出来,锦瑟的脸色一直不好。喜鹊之前在房门外候着,并不知道锦瑟和无羡公子说了什么,便来宽慰。
“主子,是不是那
药无羡公子那里也没有了?要不奴婢给您去其他药铺找找,同安堂没有的药,其他地方或许有的卖呢?”喜鹊眨巴着眼睛。
锦瑟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药拿到了,只是这药着实金贵,我有些心疼罢了。”
别院正厅,无羡公子还望着锦瑟只喝了一口的茶水发呆。翁丛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吊儿郎当的斜倚在了锦瑟之前坐过的椅子上。
“人家是顾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少奶奶,不信自家相公,难道还信你?”翁丛泽说着,随手拈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口中咀嚼起来,“不过信不信也不要紧,这根刺,还是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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