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一手扶着又闷又痛的脑袋,另一只手撑住车厢内壁以稳住身体。头格外沉,有种宿醉醒来之后的感觉。
自己应该是中了某种麻醉药,是迷烟吗?那顾廷仪呢,他为什么不见了?
锦瑟揉了几下太阳穴,轻轻将车窗的帘子挑开一条缝。马车果然不在城里,入目都是树林。借着缝隙里透进来的那点光亮,锦瑟忽然发现马车上有血迹!
血迹?谁的血,难道是顾廷仪的?
锦瑟一下就有些慌了,难道对方是冲着她来的,知道顾廷仪武功高强,所以迷翻了他之后,立刻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锦瑟狠狠哆嗦了一下,脑子里乱七八糟。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劫持她?
马车又是一颠,锦瑟差点儿扑倒。也幸亏这一颠,锦瑟迅速回了神。
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锦瑟收拾心情,重新睁开眼睛。
如果对方是在车里杀了顾廷仪,肯定不止这么点血。而且这血迹没有拖拽的痕迹,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糟糕。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顾廷仪中了迷烟之
后立刻发觉了,和对方冲突了起来。为了避免伤到自己,所以冲出了车外。对方的人数一定不少,反正至少困住了顾廷仪,否则车夫没有机会带着自己跑掉。
锦瑟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坠,坚硬而温润的质感,让锦瑟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还好对方没有时间搜身,手术刀还在,缝在袖子里的药也在,自己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马车跑的这么快,除了要尽快带自己离开之外,前方肯定还有对方的人等着接应。现在外面只有一个车夫,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
可惜跳车是肯定不行的,马车只能从前面出去,车夫立刻就会发现。而且马车跑的速度很快,自己就这么跳出去,十有八九会受伤,万一伤到腿脚,自己更跑不掉了。
定了定神,锦瑟猫起腰站了起来,她准备趁车夫不备,将他从马车上推下去。自己虽然不会驾车,但是骑马不成问题,只要抢来一匹马,自己就能脱身了!
努力平稳着身体,锦瑟的手刚触到前面的车门,忽然听到几声长嘶,车夫居然在这个时候
勒了马,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锦瑟一愣,赶紧回到原位坐下,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果然,车门立刻被打开,有人跳上了马车。之后锦瑟便被两个人一前一后抬了起来,从马车上被抬进了一间屋子里,扔在了一堆干草上。
锦瑟心里揪着,生怕对方对她不利。她今日是进宫去问安的,身上的药物不多,很可能不够用。这个时候去摸手术刀也来不及了,好在对方放下她之后,便出去了。一声门响,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又等了大约两分钟,锦瑟睁开了眼睛。
一间不大的空房,除了被锁住的门,只有一扇小小的气窗。锦瑟悄悄起身,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窗户。窗户虽然不大,自己应该勉强可以钻过去。但是这窗户有些高,不踩着东西自己绝对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