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没有先送拜帖,突然登门造访,韩尚书一家措手不及。韩夫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满脸堆笑的将锦瑟请进正厅。而锦瑟则是端足了架子,慢悠悠的落座上首,云淡风轻的送了礼物。
韩静宜的父亲韩束是工部尚书,工部在六部之中话语权最轻,管的事却是最杂,又不像户部那样油水足,韩家的府邸虽然气派,说到底还是承了祖上余荫。比起其他几部,韩家的家底并没有那么足。
韩夫人一看锦瑟送来的都是云锦阁的紧俏货,脸上的笑意完全压不住:“公主大驾光临,还如此客气,妾身真是惶恐。”
“惶恐就不必了,本宫与韩小姐是朋友,和尚书府自然关系也亲近。”锦瑟捻着茶盏,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在杯盖上划着,“本宫好久都没见过韩小姐的面了,只好亲自登门,希望韩夫人不要责怪本宫不请自来就好。”
韩夫人满脸堆笑:“都是静宜不懂事,妾身这就让她过来。”
说着,韩夫人立刻给身边的丫鬟使眼色,只是心里不禁有些嘀咕。之前朝云公主大闹韩静宜生日宴,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两人的关系该是很僵才对,什么时候
变得如此亲近,竟然会特地登门拜访了?
不过嘀咕归嘀咕,朝云公主上门,韩夫人也不敢怠慢。等着韩静宜来的功夫,拐着弯儿的拍了锦瑟好大一通马屁。
锦瑟也不言语,只笑着听,心里却是有些感慨。怪不得位高权重的人身边,总有那么几个没本事的马屁精身居要职,这马屁拍的好,果然让人听着舒坦。
不多时,韩静宜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进门的时候,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母亲!”韩静宜一进门,马上叫了一声韩夫人,然而立刻记起锦瑟在,又赶紧对锦瑟行大礼,“民女请朝云公主安。”
韩静宜此时惴惴不安到了极点,心里像是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朝云公主突然来访,该不会是跟母亲说了自己欠她银子的事吧,要是母亲知道自己欠了朝云公主那么多银子,绝对会扒了自己的皮的!
“静宜怎么如此见外,快起来,坐啊。”锦瑟抬了抬手,喜鹊立刻会意的上前,将韩静宜扶了起来。
韩静宜心虚的不敢看锦瑟的脸,怯怯望了一眼韩夫人,见韩夫人皱眉,只能硬着头皮对锦瑟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下首。
“静宜
,你怎么这么久了也不去武侯府找我玩呢,我这些日子不方便出门,在家都闷坏了。”锦瑟嗔怪的瞪了韩静宜一眼,“今日我若不来,你是不是还要等到下次妙言做宴的时候,才会找我说话?”
锦瑟从前哪里对韩静宜这样说过话,韩静宜更是担心的后背都出汗了。
“我,我听闻公主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怕贸然上门会扰了公主,所以,所以才没去。”韩静宜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公主待你亲近,怎会嫌你。”韩夫人赶紧出来打圆场,“都是妾身教导不善,教出来的女儿小家子气,公主勿怪。”
“本宫不会怪她的,你说是不是啊,静宜?”锦瑟笑着看向韩静宜,话里有话。
韩静宜连忙点头:“是是是,公主大度的很,之前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先去探望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