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锦瑟一路特别注意,顾廷仪右臂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不过线还没拆。
“卫大夫,我弟弟的伤怎么样?”顾廷晓看着顾廷仪受伤的右臂,眉头紧皱,“这伤有日子了吧,怎么还缝着?”
卫大夫放下顾廷仪的手臂,转头看向锦瑟:“敢问夫人,三公子之前用的都是什么药,药方您留着吗?”
“外伤用的是西南的白药和我自己研制的药粉,一开始口服新伤断续汤,只是这一路药材总不相同,后来我便给他换了桃红四物汤。”
锦瑟回答的毫不犹豫,从顾廷仪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何时发现的,做了什么样的紧急处理,期间什么时间沾过水什么时候发过炎,伤口恢复的速度和程度,都一一对卫大夫详细说明了。
“不过他还有其他伤处,一直瞒着我,我今早才发现,就在后背。”
顾廷仪正想辩解,锦瑟狠狠瞪了他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被顾廷仪咽了回去。
卫大夫正惊讶锦瑟医术不错,听闻顾廷仪还有其他伤处,连忙转身对顾廷仪一辑:“还请三公子脱去中衣,让老夫检查一下您后背的伤势。”
顾廷仪一个
男人,要宽衣解带,胡湘君待着不方便,锦瑟就以不打扰大夫诊治为由,拉着胡湘君出去了。
两人在外面坐着喝茶,胡湘君上下打量着锦瑟:“太夫人在家书中说,你拜了无羡公子为师,本以为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你医术如此精湛。三弟手臂上的伤口都这么久了,看着还如此骇人,若不是你胆大心细,一路照料的无微不至,他那胳膊定伤的更严重。”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锦瑟扣着手心里的疤,有些闷闷不乐,“他一路瞒着我,我本以为他只有手臂一处外伤,今早看了他的后背,才发现他背上大片青紫。若是寻常伤势,这么久痕迹早该淡了。他就是怕我闻出来会担心,不敢在后背用药,也不知现在究竟如何。”
锦瑟早上只大致看了看,小心按了两下,根据这段时间顾廷仪的表现来看,肯定没有骨折。但是那么大片的青紫,即便没有用药,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一点儿不见好。顾廷仪至少有软组织挫伤,甚至有骨裂,就只等卫大夫检查个结果出来。
“弟妹也不要太担心了,男人从武,哪个不是三天两头这磕那
碰的。”胡湘君为锦瑟宽心,大约也是在军营见多了,笑呵呵的看着锦瑟,“卫大夫最善长跌打骨伤,有他在,三弟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此时内室之中,卫大夫正在仔细检查顾廷仪的后背:“大公子,三公子这是伤到筋骨了,须得好好用药才行。”
“没那么严重吧。”顾廷仪堆笑看向顾廷晓,“大哥,你也知道,这当大夫的,都恨不得把风寒说成肺痨……”
“你闭嘴,听卫大夫的。”顾廷晓呵斥了顾廷仪一声。
顾廷仪砸吧了一下嘴巴,倒是老实了。
卫大夫差人取了药酒过来,在手心里搓热了,贴上了顾廷仪的后背:“三公子,您这后背淤血不散可不行,老夫这就给您揉开,您可忍着点。”
顾廷仪把脸往床里面一转:“没事,你尽管来。”
卫大夫已经快六十了,保养得宜,身体很好,手上的力道也不小。顾廷仪被揉的龇牙咧嘴,硬是忍住了一声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