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锦瑟和林清泽一起在宝月楼见了姜源。为了说话方便,林清泽特意要了最里面的雅间,上了菜之后便让服侍的仆从都退出去关上了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姜源一看林清泽这架势,加上他不太好看的脸色,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姜源干脆后发制人,垂眸对林清泽道:“清泽兄,不知今日这宝月楼里,摆的可是鸿门宴么。你堂堂安阳伯世子一人不够,还拉了朝云公主作陪,这是打算以势压人?”
姜源话一出口,林清泽的火气就上来了。
锦瑟一看苗头不对,连忙在桌下虚按了一下林清泽的手臂,笑着开口:“姜大人何出此言,清泽兄是妙言的兄长,我与妙言虽没有血亲关系却胜似姐妹。如今妙言出嫁在即,我们约你一起吃顿饭而已,姜大人是不是想多了?”
“吃顿饭而已?”姜源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如果只是吃顿饭,何必遣散仆众,关起门说话。想是两位不愿让人知道,你们来势汹汹,怕落人话柄罢了。”
“姜源,你别蹬鼻子上脸的!从前我安阳伯府敬你是三榜魁首,金科状元,所以才礼贤下士,想要同你交好。我林清泽自认
待你不薄,可你呢?”林清泽额上青筋直跳。
“礼贤下士,好一个礼贤下士。”姜源脸上嘲讽意味更浓,“林清泽,所以从你我一开始相交,你就没把我姜源当过真正的朋友。你是高高在上的安阳伯府世子,你所谓的待我不薄,不过是对我这个白衣出身的穷酸书生施舍冷饭罢了。”
“你!”林清泽被姜源气的不知该如何辩解,只恨不得上去三两拳将他打趴下算了。
不得不说姜源嘴皮子确实够厉害,句话就将林清泽的意思扭曲了。仿佛安阳伯府的人骄傲不可一世,他自己一下就成了弱势被欺负的那一方。
“姜大人,你这话可就错了。”锦瑟原本只想打圆场,可两人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而且姜源的态度也让锦瑟觉得过于偏激,加上换宅子的事,心里自然就偏向了林清泽,“遣散仆众,关起门说话,我们可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是为了你。若是外面的人知道,你还未娶安阳伯府的小姐过门,就怂恿她为你自己买地置宅,别人会怎么看你?”
姜源脸一绷:“朝云公主何出此言,我从未让林小姐为我买地置宅,就连她家里新婚要为她置办的宅院,
我都与她商议过要退掉。我姜某人虽不是大户出身,也懂得礼义廉耻,根本不想占安阳伯府半点便宜。”
“你嘴里说着不想占安阳伯府的便宜,可你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工部的任职,你已经从安阳伯府得了好处,现在又来卖乖,里里外外的好处都让你一人占尽了,这合适么?”锦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一边当着婊子一边又要立牌坊,你真以为别人都傻吗?
姜源的脸色瞬间涨红:“我,我乃三榜魁首,陛下钦点的金科状元!出任的不过一个小小工部主簿,这是朝廷派给我的职务,怎算是从安阳伯府得的好处!”
“姜大人读书这么多年,对朝辉的典律难道还不熟?就算你是状元,除非有人举荐,否则也得等到有官职空缺才能递补。况且向来举子中榜,都是秋季大祭礼之前,由礼部传达分配结果,最快也要年底也才能正式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