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同床异梦。
莫阿九静静想着,这说的许是自己同容陌的此番光景吧。
本同躺在同一床榻之上,二人却背对彼此,內寝内,满是冰冷,毫无温情可言。
可莫阿九却记得清清楚楚,当她智力还痴傻之时,这內寝的氛围,比之现下好太多了。容陌宁愿对一个傻子万般温柔,都不会对她好言相向的。
莫阿九,此生注定无法得到容陌的心。
夜色逐渐被天际一抹鱼肚白所取代,泛着凉意的晨,终是到来。
莫阿九缓缓睁开双眸,心底竟只觉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而她早已沧桑至极。
容陌知道莫阿九已然醒来,她的睫毛总会先于她而动,他更知,昨夜……终究是自己过激了,他本不欲那般的。
是以——
“起床,莫阿九。”他缓缓开口,这已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莫阿九却似被惊到,整个人身子瑟缩片刻,而后飞快抬手已被子遮盖至颈部,扭头蹙眉望着容陌:“你为何突然作声?”她说的,格外谨慎。
容陌一怔,望着女人近乎防范的动作,心底蓦然一阵怒火,他嗤笑一声:“你也值得遮掩?”目光,满是嘲讽。
莫阿九双眸圆睁,竟也忘了昨夜曾与容陌闹不愉快之事,起身径自将被子拿开:“怎得不值得?当年也不知是谁被我诱惑的上了床!”
提及当年事,容陌似有恍惚,却很快咬牙切齿道:“若是你不曾对我下药的话!”
莫阿九一怔,可最终,她
只有脸色涨红争辩:“那也不过……增加些闺房密趣罢了。”
当年二人成亲初始,容陌最不屑与与她,更遑论同床共枕了。
她心中自是着急,父亲也急,所幸二人,找了个由头来皇宫用膳。
莫阿九本欲酒后乱性的,谁成想父亲比之自己更加敞亮,竟直接在容陌酒杯中下了药。
之后她方才知晓,容陌的酒量好之又好,即便他的身体已然喝醉,他强大的意识也定会控制自己该做何事,不该做何事。
果真是父亲想的周到,也是因着如此,那一夜,是他们第一次圆房。
而代价,是容陌对她冷淡了半月有余,她也在这段日子里,煎熬了半个月。
容陌自然也想到那断并不光带的历史,神情微凝,最终冷哼一声,缓缓转身命令着门外候着的宫人:“进来!”
一众人小心进入,伺候着容陌洁面漱口更衣,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尤以当宫人将容陌的便服褪下时,他只着白色里衣站在那里,胸口完膛若隐若现,莫阿九只觉面上微热。
虽说而今她已不再盼着将他占为己有,可毕竟爱美人之心,人皆有之,只一饱眼福也是不错之选。
容陌自然也察觉到女人罕见的女子姿态,心思竟似被取悦一般,眉心轻挑,难得愉悦,不是面对那个痴傻莫阿九的无奈愉悦,而更像是……坦荡的舒心。
因为他知,眼前的莫阿九,才是最为完整的莫阿九。
“下去,”容陌挥挥手
,“爱妃,伺候朕更衣。”他故意这般说着。
宫人们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莫阿九微怔,如何也未想到容陌竟会命令自己替他更衣,这在曾经……他避之不及的。是以,她没有动。
容陌却也不见恼,索性抬手,亲自动起来,他缓缓将手放在胸前的绣扣上。
莫阿九依旧未动。
而后,容陌白玉石般修长的指间缓缓解开,里衣大敞,露出里面完膛。
莫阿九没有动。
容陌干脆将里衣褪下,扔至一旁。
莫阿九终于有了动静,脸色微红转过头去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只是耳根的羞红,泄露了他的心思。
容陌望着她的动作,几不可察的笑了笑。
果然……她的身子比她的嘴要诚实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