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今有伤在身,记不得这些闲杂事宜!”容陌偏首,眉目间尽是不耐。
太医一怔,默默望向一旁的莫阿九:“娘娘,皇上此番伤势,未曾伤及心口,但伤口却有些许深,需每日以洁布拭净周遭,上好药物,不得食辛辣之物,好生调养,不得用力,不得舒展……伤口处不得碰水……”
余下,还有诸多“不得”,莫阿九静静听着,只觉心底越发烦躁。
待得太医终于离去,莫阿九也终于缓和了些,目光望向容陌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而今总是能松开了?”
“不可!”容陌声音轻描
淡写,“松开了,你且再次逃离,这一次,要朕爬着追你?”
爬着追她?
莫阿九呆了呆:“容陌,你此番……可是中邪?你可知,你现在这般……”
声音终是渐渐停止。
“现在如何?”容陌抬眸静静望着她,目光似要望入她灵魂之处般。
他的眼神太过深邃,莫阿九只觉自己满心情绪被人轻易识破,眼底尽显狼狈,好久方才堪堪转眸:“无事。”声音透着不甘。
容陌却也不甚在意,目光复又望向头顶帷幔:“莫阿九,而今,我知,你亦知,你依旧在乎我,难以割舍。”
莫阿九:“……”
“你若再敢私自逃离,莫阿九,我定会让你变成寡妇!”
莫阿九一滞,还是首次听闻有人用自己的命来胁迫旁人屈服的,可望着容陌罕有的认真而柔和的神色,她终是静默下来。
她知……容陌并非说笑。
他真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生死不顾。
“方才太医所说,你可曾记得?”莫阿九最终,只得堪堪转移了话头。
“太医那番话是说与娘娘所听,而非我。”容陌淡然望向她处,“所以,你若敢轻易离去,便是故意耽搁我的伤势。”
“……”莫阿九一僵,这男子当真吃定她了!
她静静站在床榻边侧,眼底似有片刻茫然,她竟不懂……不懂而今事情怎的发展为现在这般?
她分明早该逃离皇宫,一人快活。
而今却在养心殿内,伺候这个手刃自己的男子。
“容陌,昨日,我离去之际,你为何这般做?
”静默良久,莫阿九终是徐徐启唇,心底恍惚中早已有了答案,却……终究未敢相信。
容陌闻言,似也静默下来,他偏首望向她:“莫阿九,你若同以往你我二人姻亲之际那般,我便告知于你。”
姻亲之际……
莫阿九恍惚片刻:“那时,我是哪般?”她问着。
“如何唤我?以及……”容陌神色,似有罕见的不自在,整个人躺在床上,未曾望着她,苍白脸色带着一抹可疑之红,“常对我道的那番话。”
莫阿九闻言,睫毛蓦然微颤,她其实……记得。
那时,她唤他为“阿陌”,一口一个,清脆悦耳。
那时,她最常对容陌道的那句话是:容陌,我倾心于你。
只……转瞬,她的脸色陡然苍白如纸,她记得的,何止那些轻松过往,亦有那些伤害,依旧历历在目。
而今,怎会有勇气,再说出那番话。
“我……”僵持片刻,她徐徐启唇,“我无法道出口。”
是真的难以启齿。
“你……”容陌似气急,翻身便要坐起,却终究因着胸口伤势颓然倒于床上。
莫阿九呆呆望着,那清冷的月华,而今,似添了一丝暖意。
“你方才……”她迟疑着启唇,“还未曾应我,为何在我离去自己,伤害自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希冀。
容陌脸上诡异的红越发深了:“若你还记得你我初次成亲那日我所说,便不要期待我说出那三字!”
成亲那日……莫阿九呆了呆,而后神色微怔。
她其实……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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