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最终还是回宫了。
只是,他临近回宫之际,附加了一个条件,便是……莫阿九须得跟着,最起码在他养伤期间,须得陪在他身侧。
跪了满庭院的宫人,她不应下便不起身,站在马车前的容陌,她不颔首他便不走。
最终,莫阿九无奈,上了容陌的马车。
一路静默无语,只是终究在临近皇宫,马车速度渐缓之际,莫阿九想要下车,被容陌一把拦了下来。
“容陌,以往你可从未这般送过我!”莫阿九转眸,对其怒目而视,“以往我生病之际,你连好生问候都不曾,我为何要陪着你?”
“是吗?”容陌神色并无二样,依旧平静如常,“你今晨说,我以往如何对你,而今你便如何对我,那我……是否也可用你往日对我之法子对你?”
以往,莫阿九对容陌的法子,很……狗皮膏药。
容陌每日沉浸在书房,鲜少理会莫阿九之际,莫阿九则分外招摇拿着甜点清茶去书房,在一旁陪着,哪怕终日一言未发。
若是容陌身侧出现了哪家千金对他暗送秋波,她定然毫不介意的仗势欺人。
那时,她的父亲可是当今皇上。
与容陌的姻亲,与其说是二人的结合,不若说……是莫阿九对容陌不断死缠烂打的血泪史。
想到这一点,莫阿九心底蓦然一凉,若是容陌用她曾对付他的法子对她,那么……她恐怕与天下之人都要隔绝开来才是,毕竟……如今他早已高高在上,谁人敢忤逆于他?
“皇上……”最终,莫阿九干笑一声,缓缓
留在了马车上,“有些事情,你我二人还学得从长计议才是,皇上自是心胸开阔之人,岂会这般小肚心肠……”
“不巧,朕便是这般。”容陌睨她一眼,“如此说来,爱妃是打算陪在朕身侧,好生过日子了?”语气轻飘飘,却带了一丝柔软。
好生过日子……
莫阿九指尖微颤,不知为何,听罢这几日,只觉心底一阵暖意。
其实……她曾憧憬过的,每日容陌上朝归家前,她便好生在庭院内等着,待他归来后,她定会主动迎上前,接过他的外袍,听他讲着朝堂之事。
而后,二人便相携用晚膳,一同在庭院闲庭信步般走着,月下说些体己话,而后一同卧榻而眠。
莫阿九的脸色,有片刻红润,她匆忙转眸,避开了他的注视,“谁……谁要同你好生过日子!”之事语气都随之支吾起来,“我……还要会自己那处庭院呢!”
“嗯。”容陌倒是分外好心颔首,而后眉心微弯,“午膳我想吃鲈鱼了。”
“……”莫阿九无奈,这个男人分明要自己留在他身侧当个厨子。
“吱——”眼见前方城门打开,马车徐徐而入。
莫阿九颓然靠在轿壁上,就知道说服不得他。
“哒哒——”后方,却陡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皇上,是赵将军!”马车外,严嵩汇报声起。
“臣赵无眠,参见皇上!”赵无眠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何事?”容陌微微掀开轿帘,在宫门处拦下他,这赵无眠还是第一次。
“是……”赵无眠迟疑片刻,“
内人想见贵妃娘娘!”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桃夭?
莫阿九猛地掀开轿帘:“桃夭怎么了?”
“今日一早,她心思似有恍惚,我询问半晌她都一言未发,只说要见你。”赵无眠眼神复杂,自己这个相公,竟还比不过莫阿九这个前公主,当真失败!
“桃夭定然有事!”莫阿九转眸望着容陌,“我要去见桃夭!”
容陌微微蹙眉,凝神望了一眼窗外:“午膳一事……”
“桃夭若是无事,我定回宫!”莫阿九只差举手起誓了。
容陌沉吟片刻,终是同意了下来。
待莫阿九到达将军府,不过片刻而已。
无数下人正围在正厅处,小声说着什么,见到莫阿九,匆忙直起身子,有人进去通报。
不消片刻,桃夭已从门外跑了出来:“公主?”
“桃夭,你无事吧……”跟在莫阿九身侧的赵无眠率先问着。
未曾想桃夭理也未理他,拉着莫阿九的手便朝着里屋走着,将赵无眠晾在了一旁。
“到底发生何事?”甫一走进里屋,莫阿九便径自问着。
“公主你……出宫而居了?”桃夭却反问着。
“嗯。”莫阿九挥挥手,“别想转移话头!”
桃夭终是静默了下来,垂眸不语。
“怎么?难不成赵无眠对你不好?”莫阿九一蹙眉,她真想不到能让一向乐天的桃夭愁成这般模样。
“不是……公主,不是!”桃夭瞬间抬眸,而后眉宇间带着一抹无奈,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我怀孕了!”
“……”莫阿九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