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温林氏顿了顿,“老妇亦谢皇上此前对青青的诸多照顾!”
青青……
容陌蓦然觉得这二字竟这般刺耳,在里面卖命的人,分明是莫阿九!
“温夫人,道谢,朕受着,但再也不会!”
曾经以为那年少的动容是动心,而今看来竟这般讽刺,早已有一个嚣张跋扈的身影,入了他的心思。
“温夫人,你所欠者,不止致谢,亦有……道歉。”容陌声音已然冷冽,“生却未养,
也配为人父母?!”
语毕,人悄然退离几分,目光重新落于门口之处。
与太上皇一般,自出生十年,未曾见他几面,可终究,如今登得帝位,那太上皇也在安慈殿颐养天年。
莫阿九,却比他还要可怜几分。
生她之人,要她舍下半身血,何其残忍!
“皇上——”门外,悄然进入一名宫人,气喘吁吁,双手恭敬捧着一个木盒。
容陌眯眸,望着宫人手中之物,良久伸手取过,神色微有动容。
紫檀木盒徐徐打开,里面,放着一柄匕首,寒铁所铸,削铁如泥。
是前朝旧物,彼时,西北寒铁未曾被大量发现,寒铁乃是极为珍贵之物,莫阿九却拿来给他铸了匕首,于诞辰之日,送与他。
那时,他只心中嗤笑,本欲扔下,却不知为何,还是捡了回来。
而今才知,原来,从当初伊始,便已然舍不下了!
而让宫人将此匕首带着,不外乎……再一次威胁罢了!
莫阿九,嘴硬的紧,可心思却软的一塌糊涂,从来见不得他伤害自己!
今日,他若敢出事,他定不会放过此间所有人,包括自己!
“吱——”里间木门,喑哑响起,小厮端着一盆血水自里面走出。
容陌身形一僵,满目唯余那满盆的血水。
“娘娘如何了?”终是严嵩机灵,上前问着。
“莫姑娘……莫姑娘她……”小厮声音有些慌乱起来,“
心思难宁,胸腹之伤口一时难以稳住,先生正在施针相救!”
容陌双眸陡然一紧,莫阿九……决不能出事!
待得小厮将血水倒掉折返,容陌方才猛然上前,声音艰涩:“她如今,可能听见旁人言语?”
“先生施针前,已让莫姑娘以酒服下麻沸散,此刻意识不明,尚不知能够听人言语……”
“那你也须得告知与她!”容陌声音陡然粗暴,目光凌厉,“你且告知她,她若敢出事,朕……下得地府也会将她寻回!”
不外乎,以命相威胁罢了!
未曾得他允许,她半点事都不得出!
小厮神色隐有苍白,终是认真颔首再次入室。
“莫姑娘意识难以清明,唯恐乱动,先按住她!”鬼见愁的声音极快。
小厮匆忙上前。
“将此针刺其隐白穴,我自在后背辅之以真气助她一丝清明!”鬼见愁将手中阴沉交于小厮,人已绕至身后,神色极为紧绷。
“先生,皇上有话要我知会莫姑娘……”小厮将银针小心刺下,方才轻声言语。
“而今她已难听闻……罢了!”鬼见愁长叹一声,“去说。”
“是。”
小厮缓缓行至莫阿九耳畔:“莫姑娘,皇上道,您若敢出事,他便是下得地府也会将您寻回!”
话落,本意识难清明的女子,陡然安静如斯,满室既然。
良久,女子眼角,徐徐落下一滴泪,隐于发丝,悄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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