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九如今,终于明了,什么叫做谈笑风生。
眼前,余归晚便已淋漓尽致的诠释了这四字。
分明是她同司棋二人会面,而今,却成了余归晚同司棋二人彼此寒暄,当真是诡异而祥和。
然,方才余归晚到来之初,眉眼之间分明还带着一丝乖戾,此刻也均已消散。
“司公子看起来,倒是分外面善。”寒暄过后,余归晚淡淡问着,余光毫不客气朝着莫阿九望了过来。
“在下样貌平平,余公子觉得面善亦有道理。”不知是否莫阿九一时看错,她总觉司棋眉眼之间似有几分不自在。
“司公子若是样貌平平,不知有些人,是否枉为人了。”余归晚轻笑一声,双眸之间尽是风情,目光徐徐自一旁莫阿九身上一扫而过,“是否这般啊?阿九?”
尾音微扬,越发勾人。
莫阿九一僵,良久只僵硬颔首:“余公子说的是。”
余公子对她这般听话很是满意,眉眼之间的不悦有所平缓。
“今日看来着实不宜再说下去,”司棋缓缓站起身,“九姑娘,在下见你同这位公子倒是关系匪浅,定是有事相商,在下便先行离去了。”
话落,人已然转身便欲离开包厢。
“司公子……”莫阿九刚要起身。
“咳咳咳……”一旁,余归晚掩唇清咳一声。
莫阿九身子一僵,最终继续坐在原地,
微微瘪嘴,一言未发。
“人已然离去,你还在那边恋恋不舍?”身边,余归晚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凉薄如水。
“谁恋恋不舍?”莫阿九蹙眉反驳,良久,终究挤出一抹无奈笑意,“未曾想在此处碰见余公子,好生巧合……”
“巧?”余归晚近乎玩味般重复这一字,在抬眸,眼底乖戾显而易见,“莫阿九,本公子若知晓你那日言下之意是将我推给旁的女子,本公子在那日便该将你就地正法!”
莫阿九心口一滞,最终干笑一声:“我驽钝,未听懂余公子话中之意啊……”
“未听懂?”余归晚邪邪勾唇笑开,“既然你驽钝,那本公子便不说了,直接做,可好?”话落,他已然起身,欺身上前。
莫阿九神色微僵,直直朝一旁躲避,未曾想身后已近墙壁,余归晚始终未曾有所收敛。
“余归晚,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莫要把你登徒子那套拿出来!”莫阿九咬牙切齿。
“怕甚?”余归晚冷笑,“这是包厢,除却你身后这窗子,有谁能望见这里发生了什么?而且……”
说到此处,余归晚脸色一凛:“你将本公子推给别的女人,可曾想过,本公子愿不愿意?”
莫阿九一呆……
“而今看来,莫阿九,你从未想过我愿不愿,你只随意找个女子将我打发了事,是也不是?”
他的声音,越发凌厉。
“……不是。”良久,莫阿九低声。
“什么?”
“余归晚,我从未这般想……”莫阿九勉强笑了笑,“你应有所感,那些女子,均比我温婉可人,样貌姣好,虽不及你样貌二三,却也是大家闺秀……”
“本公子从未说过,要大家闺秀!”余归晚嗓音陡然增大。
莫阿九微怔,双眸,有些慌乱,一旁,便是包厢之内仅有的窗子,不由自主的朝着窗外望着,不愿与身前男子对视。
“你当真以为本公子不知你是何意吗,莫阿九?”余归晚嗤笑一声,“莫阿九,你本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从伊始,你便从未考虑过本公子,是也不是?”
他死死盯紧了身前女子双眸,未曾放松分毫。
只是……双眸深处,却徐徐溢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