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天色已亮。
今日天色似是阴沉,內寝处都添了几丝昏暗,阑窗处隐隐透着一丝光亮,却衬的屋内越发宁静。
良久,软塌之上,醉酒女子悠悠转醒,睁开双眸。
霎时间,莫阿九只感觉头一阵剧痛,努力回忆昨夜之事,然却只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昨夜……她竟是喝了那般多酒……
“终于舍得醒了?”耳畔骤然传来男子调侃之声,夹杂方才醒来的喑哑,平添魅惑。
莫阿九身子一僵,心口都随之剧烈一跳,小心翼翼回首却只望见……那天下第一嗓正慵懒靠在她身侧,一袭白色里衣慵懒挂在肩头,象牙白胸膛若隐若现,十足慵懒……
“我定是还在梦中,未曾醒来……”莫阿九轻声,自我安慰道。
“若照你这般说,本公子便是你梦中之人了?”耳畔声音依旧未曾消失,反而慵懒以为越发浓厚,直听得人心头发颤。
此番,莫阿九再不能装傻下去,唯有睁开双眸,声音尽是无奈,“你怎的在此处?”
“你当真忘了?”余归晚双眸微眯,“昨夜你已酒醉,便抱紧我再不撒手……”说到此处,他猛地凑近到莫阿九身前,“莫阿九,你可是了本公子啊!”
……
莫阿九猛地睁大双眸,转瞬却又猛地反应过来,忍不住翻了白眼:“无趣!”此事,想来也不会发生!
“怎的?莫阿九,你这番模样,可是打算不负责?”余归晚慵懒起身,斜倚床侧,睨着某个女子,道的随意。
“从未有责,何须负?”莫阿九回视
他一眼,而后微微蹙眉,“你怎的在我房内?”
“别院久未有人居住,唯有此间方能住人,我不在此处在哪儿?”余归晚耸肩,话倒是说的理所应当。
莫阿九顿了顿:“外间分明有一闲榻……这是何处?”她蓦然反应过来,此处,分明不是她的别院!
“别院啊!”余归晚耸肩,理所当然道着。
“我自是知晓此处是别院……”莫阿九眉心蹙的越发紧,“此处非我别院?”
“自然,这是本公子的!”余归晚冷哼一声,不忘挖苦,“你处岂有这般华贵?”
“……”莫阿九僵硬片刻,终究选择无视其对自己的打压:“你为何将我带到此处?”她径自问道。
“与你分别时日太长,本公子早已忘了,你别院怎么走!”余归晚道的随意,只是目光似是心虚,再不望她。
“……”莫阿九再次静默,良久微微垂眸,“我自是记得,便先行离开了!”话落,便欲起身。
“坐定!”余归晚声音陡然严肃下来,平添一丝凌厉,“莫阿九,若不是昨夜你烂醉如泥,当真以为本公子愿理会你?”
“……”
“莫阿九,你倒是越发不可理喻了,当真以为自己是甚么倾城绝色美人儿?本公子周边那么多绝色佳人,你真以为本公子之稀罕你一人?”
“……”莫阿九始终沉默,双眸怔忡望向他处。
“莫要这般看着本公子,莫阿九,你当真以为本公子会心软?”余归晚的声音似是越发激动了,“而今,被抛弃之人,可不是本公子!”
莫阿九本垂落在身
侧的指尖陡然一颤,被抛弃之人……
“我亦不是……”她轻声着。
“……什么?”许是话道的太过激动,余归晚的声音还夹杂着愤懑。
“我亦不是被抛弃之人……”莫阿九猛地抬眸,望向眼前男子,第一次,这般道出口。
余归晚静默了,良久,他陡然笑出声来,似是极尽愉悦:“莫阿九,我当真以为你同以往一般懦弱,未曾想这些时日不见,你倒是进步良多啊……”
“……”莫阿九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她知晓……容陌故意将她赶离身侧的,所以,并非被抛弃。可是……知晓是一回事,心痛,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方才说,你亦不是被抛弃之人,如何佐证?”余归晚似存心要同她作对一般,继续在方才那问题之上纠缠。
莫阿九睫毛微颤,终究不知该道些什么。
“瞧,莫阿九,你亦不知该说些什么……”余归晚自嘲一笑,终于沉默下来。
死寂,逐渐侵袭整个內寝,甚至连呼吸之声都听得清晰。
“莫阿九……”良久,终究是余归晚率先打破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