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个个拿着长剑,明晃晃的反射着月光,房门被人轻悄悄的推开,其中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步,一不小心猜到了地上晕倒的沈云安。
沈云安被惊动,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可是他还没有看清楚那几个人的面容,就感觉到脖颈一疼。
他瞬间瞪大双眼,最后弥漫在口鼻的,全都是浓浓的血腥气。
那些人翻来覆去的将房间到处都查找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跑了,追!”
像是为首的人,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道,指挥着剩下的人离开客栈,然后向着一个方向追了出去。
马车顺利的出了城门,越来越凉的天色让云倾娆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时间过的还真快,眨眼间盛夏已经消失,深秋的夜色开始逐渐冰凉起来。
外面月光皎洁,寂静安宁的让人昏昏欲睡。
云倾娆靠在椅子上,无聊的摆弄着眼前小桌子上的笔墨纸砚。
砚台和纸张不影响什么。
云倾娆在纸张上面写写画画,大概的将天崇国的地图化了出来。
这张简易的地图上,分布着三个国家,山脉相连,绵延万里。
当年天下动乱的时候,整个北禹之地被分成了三块,而北翌,占据了其中最小的一块。
可虽然小,却实力雄厚,因为地方富饶,称得上是兵强马壮,谁要是咬一口,就要付出难以接受的代价。
云倾娆一只手撑着头,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圈出来了一个小圆点儿。
再往北翌那个方向不远,就是一片极寒之地,那里常年都是冬季,积雪难以融化,而这里,就是云上宫的存在。
看起来,云上宫和霖渊国离的很远。
霖渊国的地域大小,算起来就算天崇和北翌加起来都追不上
,要不是对方没有要打仗的意思,也不可能让天崇的人休养生息这么多年。
可这也只是暂时的安稳,一个国家需要一把利刃,而宫琉煜,以前就是属于天崇的利刃。
有他在,霖渊国才能一忍再忍,北翌才不敢进犯。
云倾娆想到这点,嘴角不由得勾了勾,仿佛又看到了那张充满自信的笑容来。
然而很快,她唇角的笑容就消失的干净。
马车整个震动了一下,云倾娆掀开帘子,目光凝重的问道:“怎么了?”
“姑娘,咱们好像……遇到狼群了!”
云倾娆微微皱了皱眉,却不由得想到了沈云安之前说的话。
他也是因为遇到狼群而和那些手下走散的,所以他这话应该是真的了。
马的脚步说什么也不动了,任凭老车夫再怎么赶也不迈蹄子,林子里传来一声狼嚎,那马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
“这里并非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有狼群?”
老者摇了摇头:“也许是从哪里被人赶出来的!”
赶出来的?
云倾娆嘴角微微抿了抿,“掉头,避开一些!”
老车夫点点头,立刻拉着马缰调转车头,那马见到不需要往前走了,立刻跑的飞快。
这种畏惧是动物的本能,是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威胁。
云倾娆没有让车夫直接返回去,而是转过头藏在了一处小路的处。
她刚拐了个弯藏起来,一回头的功夫,就看到了不少黑衣人的出现,那些人藏身在夜色之中,就像是融入在了里面。
云倾娆心口骤然一跳,连忙让老车夫将身形隐藏起来。
“有人来了!”
老者吓的额头上冷汗直流,也跟着躲在大树后面,这要是他们没有转弯回头甩开那些人,恐怕这会儿已经被追上了。
“人呢?”
“继续追!”
寂静的丛林之中传来几道声音
,云倾娆眼底一道寒光闪过,心口却不由得跳了跳。
究竟是什么人知道她没有死,还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地,甚至在到处追杀她。
云倾娆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寒。
她侧头看了一眼老者,老者正站在她眼前不远处的位置,一脸紧张的模样配上他憨厚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在作假。
云倾娆沉默了一下,“老师傅,等一会儿,你赶着马车走另外一条路,我自己走也可以,这样分开的话会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安全一些!”
老车夫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那姑娘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小心些!”
“嗯!”
云倾娆应了一声,她看到那些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丛林深处,目光骤然冷了冷。
不一会儿的功夫,林间传来了一连串凄惨至极的狼嚎,不用看也知道,那些人和狼群对上了。
趁着这个功夫,云倾娆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老者的马车,向着另外一条小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