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凉被丢在空旷的地方,可是周围根本就没有出路,想要靠着他一双腿走出去,根本不太可能。
留在这里,最后的结果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熏死。
他愕然的看着宫澄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原本清澈的男声却在此时,变成了脆升升的女声。
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被人丢下,让孙凉的眼圈有些发红。
她一改之前的神色,向着外面跑去,可就在此时,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巨大木头,直接拦截住了她所有的出路。
浓烟滚滚,熏的她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绝望的后退了一步,抱着膝盖坐在墙角。
空气之中都是呛人的烟味,那火光的热浪扑在她的脸颊上,周围静匿无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咬了咬牙,忍住要流泪的冲动,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亮的厉害。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面容又恢复了几分平静,她直接冲到那些木头前面,将外衫脱下,狠狠的甩动着,想要扑灭火焰。
一边甩,孙凉一边咬牙切齿的喊道:“好你个宫澄,等被我抓住,我要将剥了你的皮,脑袋踢下来当凳子坐!”
她的声音被烟雾呛的有些沙哑,声音却不大不小,一道森冷的声音从火焰的后方传来,眼前的木头瞬间炸开:“你要将谁的脑袋踢下来当凳子?”
孙凉瞬间瞪大眼睛,狠狠的咳嗽了一声,笑眯眯的说道:“宫大爷,你听错了,草民在说将自己的脑袋当凳子坐……”
宫澄懒得和她废话,直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直接将人从火焰之中拽了出来。
等到二人一身灰尘从那些碎石木头之中走出来,宫琉煜和云倾娆已经早就安安稳稳的等在原地了。
云倾娆见到孙凉安然无恙,总算放
下心来,刚才那一幕也算惊险,若不是宫澄来的及时,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听到宫澄的叙述,云倾娆对孙凉的印象也逐渐好了不少。
孙凉见到自己安全,微微叹了口气,她眼神轻轻闪了闪,笑着道:“既然皇上和皇后娘娘安然无恙,那我就去后面休息了!”
云倾娆见到她又将自己弄的浑身黑漆漆的,就连嗓子都沙哑的厉害,知道她遭了罪,便也没有为难她。
“嗯,好好休息,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自己走比较安全些!”
孙凉嘿嘿一笑:“说那些做什么,能够和皇上皇后同患难,是草民的荣幸!”
宫琉煜目光冷然,反正堆孙凉的态度一等不好。
孙凉转身离开,眼神闭了闭,在离开的时候,还狠狠的扫了宫澄一眼。
宫琉煜哪里不知道孙凉心里的怨气,有些不安的对云倾娆道:“皇后娘娘,刚才属下将他独自一人丢在危险之中,这人恐怕早就心存了怨恨之心,倒不如就此分道扬镳的好!”
云倾娆扫了宫澄一眼:“那也是你对不起他,既然他跟着咱们一路前行,就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一会儿你去赔礼道歉!”
宫澄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转头看向云倾娆:“皇后娘娘这……有些不妥吧!”如果他真的道歉了,这不是明显了助长了孙凉的威风,他可是轻轻楚楚听到那人在火焰之中是如何骂他的。
他一脸为难的转过身,却不能不听从云倾娆的命令。
众人上了马车,宫澄翻身上马走在最前面,他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孙凉乘坐的马车,一言不发的重新整理车队向着淮城走去。
山顶上的那些放下滚石的人,已经被宫琉煜带来的暗卫处理掉了,只是想要查清楚是谁做的,却没有那么容易。
可不管是谁,都证明有人根本不想让宫琉煜顺利回到天崇皇宫去。
云倾娆就知道这一路出行不会顺利,但也没有任何畏惧。
天很快黑了下来,淮城也近在眼前,只要穿过淮城,再路过江城,就能到达南疆。
当年南疆只是一个弹丸小国,后来天崇逐渐强大起来,掌管南疆之地的南疆王就投诚到了天崇之下,成为了天崇国的一隅之地。
这么多年,南疆一直安分守己,每年也都按时朝拜,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而且每年霖渊国有任何动静,对方也都会按时汇报,可以说挑不出一点儿差错来。
若非不是云倾娆身上的蛊,她也不会将视线落在南疆之地上面。
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地方,居然有那么多神秘的蛊物?
众人下了马车,走到淮城门口,可前方一阵安静,整个淮城寂静的,仿佛以座死城。
云倾娆的马车停留在城门外,看到城门紧闭的淮城,微微皱了皱眉。
宫澄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皇上,城门口停留着这么多百姓,定然是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宫琉煜扶着云倾娆下了马车,找了旁边的百姓问了一下,那些人一脸迷茫的道:“今天一早城门就没有打开过,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管是守着城门的官兵,还是里面的百姓,全部都看不到身影。
就连城楼都空空如也,一夜之间淮城就变了一番模样。
若说里面没有什么事儿发生,傻子也不会相信。
云倾娆皱了皱眉,见到天这样黑了,淮城都没有开门,不少百姓已经收拾东西在旁边打了地铺。
甚至有人就在城门前开始卖起吃食来,不少人蜂拥而至,生意倒是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