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在她耳边说着,可是昏迷之中的云倾娆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当初答应过云倾娆,不会随便打仗,可如今,他要食言了。
宫琉煜知道,云倾娆得知真相之后一定会生气,可就算生气又能如何,和他们母子二人比起来,这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从来都不是个满怀善心的人,如果不是云倾娆,他恐怕也是众人眼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轻轻用指尖抚摸着云倾娆的脸颊,宫琉煜微微弯了弯唇角,那唇角却仿佛渲染着一种血色的味道。
一封密诏从天崇皇宫发出,半个月之后,就落在了聂乙铭的手里。
将军府万籁俱静,他看着密诏不由的皱起眉头。
坐在书房旁边,闻讯赶来的闲王殿下翘着脚问道:“那密诏之中写的什么东西,让你这般为难?”
“是天崇,天崇正在准备大军,那意思,很有可能要攻打霖渊!”
“攻打霖渊?”闲王摸了摸下巴,一脸轻笑:“他吃错什么药了吗,竟然有这种想法,上次霖渊要攻打天崇这件事还是你出力压下的,不然你觉得会有如今的天下太平!”
聂乙铭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那封密诏放在一边。
“这是从天崇皇宫出来的密报,恐怕也是宫琉煜故意透露出来的,不然就算对方打过来,你我也不会知道,我就有些好奇,他为何要这样做,提前透露消息的话,那不就是说明他不想打仗吗,可为何这仗又要非打不可,这本将军就不太明白了!”
闲王轻轻弯了弯唇角,轻轻的向后靠了靠。
“既然他要这仗打起来,有聂大将军在此,有什么可怕的?”
聂乙铭见到闲王一副四六不管的模样,不由得扶额。
他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朋友,一点儿都不靠谱
。
“算了,你回去睡吧!”
闲王闻言,当真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有事叫我,本王要休息了!”
聂乙铭再次后悔了一次,以前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涉,如果不是上次云倾娆和宫琉煜来到霖渊,他根本不愿意认识他。
不过后悔现在也没用了,聂乙铭遇到这种难题,还要自己想办法。
这打仗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间让他有些头疼,不管是打仗需要用的人马还是粮草,都是他一个人才需要懆心的。
更何况,这战争是要死人的,并非是上去过家家。
如果对方这次来真的,那么霖渊和天崇之间的国恨家仇,可就越发深了。
好不容易带来的平静将被打碎,他可以预想到未来多少年之后的场景,他们所有人,都将在战火之中度过。
“将军,这是闲王让人送来的!”
聂乙铭微微一愣,看到送到他手边的一个令牌,眼底的愁绪倒是少了很多。
他仰起头看了那送心的下人一眼:“回去禀报,替我谢谢了!”
那下人转身离开,聂乙铭抓着那令牌,眼底的神色深了深,有了这令牌,倒是有些事情好做的很多,虽然闲王在朝中是个清闲的王爷,可是手中,却掌控着国库。
看上去这个职位没有气势也不重要,可知道到了打仗的时候才会发现,有一个合格的后援,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而这块令牌,就能让他不需要任何禀报,直接在国库之中调动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聂乙铭唇角溢出一抹浅笑,却也做好的所有的准备。
……
半个月时间的休养,云倾娆和寒儿的身体已经彻底完好如初,而且寒儿还胖了几斤。
只是,云倾娆发现,整个皇宫里面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宫琉煜
每天回到后宫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忙碌,甚至连南疆的事情他都不去管了。
云倾娆心中有些担心,可看到他什么也不说,也不好追问。
若不是云倾娆去外面的时候,不小心听到宫里侍卫说漏了嘴,怕是还不知道天崇霖渊要开战的消息。
她心情阴沉的回到后宫之中,让竹蓝好好照顾寒儿,自己一个人站在前院等着宫琉煜。
竹青前几天已经平安回来,只是受了伤需要好好静养。
皇宫之中一切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深夜,宫殿外面总算出现了宫琉煜的身影,云倾娆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身边的宫女连忙将房门打开,恭敬的让宫琉煜进来。
宫殿的大门被关闭,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云倾娆和宫琉煜两个人。
一进门,顶着寒风的宫琉煜就将云倾娆抱在怀里。
“阿娆,你是在这里等着朕吗?”
宫琉煜微微露出一张笑脸,那容颜越发精华绝艳。
云倾娆轻轻点点头,却没有笑,一张脸冷静到了有些可怕的地步。
“阿煜,你要和霖渊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