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百里云天准备站起来,替百里长风给君无极道歉的时候,君无极面上又闪过一丝幽色。
唇角微勾,朱砂艳烈,嗓音清淡。
“不过。”君无极顿了顿,“来者是客,大家都尽兴就好。”
群臣都极为小心地看了君无极一眼,嗯呢,大家都尽兴就好。
意思就是,你要尽兴可以,但是惹到朕,让朕不爽不痛快了,你就准备吃不了兜着走吧!
但意思归意思,大家明白就好,好歹这面上的平和维持下去了不是?
于是气氛又开始渐渐流动起来。
面色铁青的百里长风看了君无极一眼,“多谢北冥皇。”
百里长风入席坐下后,便开始在一边默默得喝闷酒不出声,而百里云天在看了他几眼之后,为了让气氛活跃些,也便继续和君无极打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腔。
但让他有些挫败的是,君无极不太热衷于这些面子工程的建设。
基本上很少说话,要么就是他实在忍受不住了,在百里云天刚起了个话题的头时,就三两句终结了话题,让他无话可说。
比如。
百里云天举杯。
“君兄,这席间的清酒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不知这酿酒的法子外传与否,好让我东渐的酒师也学习一二?”
君无极唇角的笑意不变,“多谢东渐皇的赞誉,只是这法子不外传。”
百里云天:“……”
群臣:“……”
百里云天含笑看向君无极。
“君兄,朕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君无极放下手中的酒杯,笑意淡淡,“东渐皇既然这样苦恼不如就不讲吧,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百里云天:“……”
群臣:“……”
谁都感受到
了,皇上虽然笑着,但是心情很不好啊,很不好!
江步月大半夜的,在整个北冥皇宫的各个觉得可疑的地方都蹲了一遍点,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甚至连马场里君无极经常会骑的那几匹马的马蹄都检查了一遍,还差点被马给踢了几脚。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当什么皇子公主的骑马围猎或是出行的时候,马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人因此不是被摔死就是摔残了,多危险啊!
检查了半天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江步月觉得也有必要跟君无极那厮说一声。
既然她决定抱上君无极的大腿,那么他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江步月没怎么多想,转身即跑到了不夜宫,准备等君无极回来之后,跟他说一声。
只是到了不夜宫才发现里面还是黑的,君无极还根本没有回来。
江步月便坐在君无极平时批折子的书桌边上,准备等他回来再说。
从窗来的风轻轻地,江步月呆了没一会儿就扑到了上面,昏昏欲睡。
宴席散了之后,君无极一回到不夜宫就立即发现里面有人。
“皇上……”冬至看着君无极轻声开口。
君无极摆了摆手,随后墨色的长靴移步到书案前,便看到了扑在桌前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步月。
冬至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江步月也没有睡死,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就立即醒了过来。
还没抬头,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江步月蹙了蹙眉头,抬眼便看到了在案前低头看着她的君无极。
揉了揉眼睛,江步月站起身来,有些瓮声瓮气地说,“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一
说出来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就好像一个独守空闺的妇人,等着自己外出的丈夫夜归似的。
没空乱想,江步月站定了之后就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君无极,才发现他的眉头居然是微微蹙着的。
本就是赤色的瞳孔,因为喝了酒更是红得吓人,定定地看着她,眉间的朱砂勾魂夺魄。
“你怎么了?”
江步月有些疑惑,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百里长风的计划,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了?
君无极没开口,只是目光若有似无地朝她胸口的衣襟扫了扫,眉头微动。
江步月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否则要是君无极二话不说把她给弄死了,那她岂不是很冤?
“那个,君无极,你听我说。”江步月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