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也面不改色地回击道:“董将军,你在说这话之前,先管管你们南璃的人,军国大事,可不是一个男宠能随便插上嘴的。”
“齐越!你以为宇文青的孩……”
白泠拉住舞榭,示意他闭嘴,随即面色沉沉地看向齐越。
“齐越,我们敬你是西原的将军才礼让三分,请你说话也放尊重些,舞榭和在下可不是男宠,而是宇文青身边的护卫。”
“我管你是谁!今日我西原就是要撤兵退守,不然难道和你南璃的人守在这城里等死吗?郎大人,你说是不是!?”
齐越转头看向坐在着的郎月清,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但是郎月清却垂着头,紧闭双唇没有开口。
董长华见此不禁心底一凉,看郎月清的模样,估计西原退兵是退定了。
虽说穆穆是赫连沧澜的近身大臣,除了赫连沧澜之外,整个西原最能说得上话的便是穆穆。
而那天晚上,冲进来的穆穆看到躺在地上,心口豁了个大洞的赫连沧澜,疯了似的便要出城找百里云天寻仇。
好不容易让他冷静下来之后,他却跪在赫连沧澜的门外,不吃不喝两天两夜,最后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
昏厥了过去。
现在穆穆还昏迷着,根本做不了决定……
其实董长华等人也明白,齐越说得不无道理。
若是他们现如今退守西原,定还有养精蓄锐反击的机会,但若是他们死守不放的话,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被东渐覆灭,彻底灭国。
不过,南璃的人怎肯做出退守西原这样丧权买国的事来。
他们退守西原的话,就等于直接将整个南璃的国土拱手让给东渐和北冥了。
千秋万世,他董长华还有宇文青都会遗臭万年。
且抛开身后之事不说,作为南璃的子民,他们即便是死守着姑射城,被东渐的铁骑踏碎,碎尸万段也不能弃城而逃。
这是身为这个国家的公主,重臣的责任,与使命。
董长华垂着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你们西原要退兵,我们无话可说,也确实没办法劝你们,不过宇……”
“砰!”的一声,紧闭着的书房大门再次打开。
众人的气氛顿时间又被打破,目光不禁又再次落向门口。
却见一身白色衣衫的宇文青在麦麦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面色冷淡,眼眸如冰。
即便是她身怀六甲,挺着肚子,但却没有一
人敢直接逼视她的目光。
看到如此这般,仿若用钢铁重新铸造了一遍的宇文青,董长华顿时激动得长长的胡子都在颤抖。
“公主殿下……”
“宇文青……”
舞榭十分担忧地看向宇文青,他看到过她最脆弱的样子,才知道她现在这般坚硬强势的伪装有多艰难。
而宇文青栗色的眼睛冰冷得森寒,似乎只要她目光所及之处,即刻便会被冻伤。
她一一扫过屋中或站或坐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到齐越的身上。
齐越被她看得浑身像是长了刺一般的不舒服,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种宇文青下一秒便会给齐越点颜色看看的强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