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溪等人又赶了半个晚上的路程,天已经蒙蒙亮了。临近下一个城还有半日的距离。
萧筠溪踏马之势渐渐收缓,一勒缰绳将马停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停马,个个面露疑惑等着萧筠溪说话。萧筠溪看了看周围,东南方有一片树林,于是指着树林道:“我们去那片树林稍休息片刻,吃点东西,下一个城还有半日的距离。”
萧筠溪吃着干粮,有些硌嗓子,但是硬咽了下去。她此刻终于明白了邵元祺在路上的辛苦,还有上一次她流产时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怕是连此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吧。
萧筠溪自认自己是金窝窝里长大的,没有吃过这种苦,但却并不因此事矫情,这是她该承受的,她必须努力追赶邵元祺的脚步,能同他并肩而战,而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在后院宅子里自艾自怨,每次都盼着自己的夫君能多看自己一眼。
萧筠溪突然自嘲一笑,上辈子在景王府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她鄙弃那时候的自己,所以她今生发誓,一定不会在活成那个样子。
几人边吃边分析如今的形势,许良则是道:“看来此次变故是针对淳王殿下的,古蜀国真的很痛恨大玄
,将一腔积怨发泄到了淳王殿下的身上。”古蜀一直被大玄压制,很久之前两国战争之时古蜀败北,愿意交出荒寂之渊的三座城池,归顺大玄。多少辈的积怨,如今却被李商打破僵局,不得不承认,李商的城府之深,是个有野心之人。
萧筠溪道:“国仇,还有私恨,将邵元祺逼入绝境也不足为奇。”
许良惊愕道:“古蜀皇帝和淳王殿下有私仇?”
萧筠溪道:“并非是古蜀皇帝,而是另有旁人,这件事不用细想也能想明白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许良思索半晌,突然眼光一冷,“是景王殿下,皇帝重病在身,淳王殿下这个时候若是出事,对他是最有利的,死在战场上谁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许良惊魂未定,压低了声音问道:“莫非是景王殿下勾结古蜀通敌叛国?”
萧筠溪微微点头,随即冷哼当然不仅仅只是邵元驰和李商二人,还有妖帝,不然邵元祺怎会落入那边为难的境地,兵行险招躲入死地。话毕,二人心照不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又经了三天三夜的赶路,萧筠溪等人终于到了临近荒寂之渊的城镇。
为何会叫做荒寂之渊,源因就在于那片死地
。死地是一片沙漠周遭也同样飞沙走石,没有绿植,随,被称为荒寂之渊。
死地的沙和荒寂之沙有所不同,是呈深棕色,有人说那时长年累月死在死地之人的血染成了那般眼色。但这都是以讹传讹,无人知晓。
萧筠溪在城镇中和许良等人商讨如何顺利混进萧梓渊他们被困的那座城中。
此刻城外围满了敌人的士兵,无法突出重围,他们想要进去也是比登天还难。
萧筠溪看着夜辰给他们画的图,愁容满面,她指着萧梓渊所在的城池道:“最起码要将表哥送进去,这样那些中毒的将士才有活路。”
许良道:“如今的问题是如何进去,而且,溪姐儿你可要想清楚,真的不将这边的消息传回京中么?如今世子被困,此刻急需援兵,没有景王的命令附近城池的兵都不敢擅自行动,动了可就是要掉脑袋的,谁都不敢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