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觉得自己做的是梦，但心里某个声音告诉她并不是。

因为眼前穿着破旧棉衣的孩子，有一双和蔺长离一模一样的眼睛……

小手冻得通红，却一下又一下碰撞冰冷的铁门：“叔叔，能给我一点剩饭吗，祝叔叔如意吉祥，万事胜意。”

稚嫩的嗓音，加上讨巧的话语，换来了半个被啃咬过的馒头，小男孩却很高兴。

继续下一家道：“祝婶婶福禄鸳鸯，好事连连。”这次是一根发黑的香蕉。

可爱和讨巧并不是每次都好用，一家人开门兜头就是一巴掌：“滚滚，天天来要东西，好大的脸，滚远点。”

擦掉鼻下被打出的血，继续笑着去下一家，没过一会，两手就带着不少残羹剩饭回了家。

那是怎样破旧的土房，出生就在聂家的空桑并未见过，墙壁都是龟裂的泥土，糊着发黄的旧报纸。

地面是泥土铺就，潮湿，昏暗，杂乱的火炕上丝毫没有温度，一个妇人冻得瑟瑟发抖，还在不停咳嗽。

“妈妈，今天有东西吃呦，多吃点，这样你就可以养好病了。”

空桑以为会是枯黄妇人，不曾想杂乱之下的女人样貌极为出彩， 给空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不应该这样活着。

女子纤细的手因为病痛失去光泽，手型却很好看，伸手轻拍蔺长离的头道：“阿离，妈妈有姣好的相貌，却没有匹配的能力，这样貌便是祸患。”

“咳咳……你要记住，不论在何处，你要努力活在顶端，这样才不会被人践踏，妈妈死之前要带你回蔺家，你做好准备了吗？”

小小奶包子认真问道：“妈妈会一直陪我吗？”

女人摇头：“我会死，你也许会铭记一辈子，但是阿离，克服它，勇敢的走下去。”

空桑醒来，看着身侧笑吟吟看她的男人，眼神闪了一下：“什么时间了？”

“早上9点半。”

很好，她记得开始的时间是昨天下午3点……

蔺长离把光裸的人拽进怀里，顺着唇角继续吻：“桑桑别怪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我想你多爱我一点。”

空桑凝视那双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眼眸，点头道：“好，我或许还不够爱你，但我保证，会认真经营我们的关系，不会拿这段感情开玩笑。”

蔺长离愣了一下：“桑桑你这反应不对吧，不应该继续说我厚脸皮？”

空桑摇头：“以后不会再说。”

推开不明所以的男人道：“我不会离开，但要和手下人开个会议，你也不要闹了，多看看蔺氏的事，握在手里的东西那就握紧。”

蔺长离眸色微闪道：“也包括桑桑吗，握的紧你会不会反而远离？”

空桑高台下颌：“我是聂空桑，如果你有本事握紧我，不要客气，太没用的男人我看不上。”

蔺长离大笑，在那高高扬起的红唇上深吻，起身道：“遵命。”

吃过蔺长离送上来的食物后，空桑快速看了一遍大小姐麾下兵种的群，开启了视频电话。

所有人很快就位。

张三一袭白大褂在忙着看什么报告，申宇还穿着古装，应该是在拍戏，唯独徐临无精打采。

空桑开口道：“好了，事情我都知道差不多了，还有什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