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咋那么多?行,在这等你。”几人不疑有他,也不怕他跑,而是看住了周父周母等人。
徐束把背包放下,拍醒里头的橘猫,交给妹妹。
“帮我背着。”徐束说。
见周诗雨相当顺从的把橘猫背上,徐束这才放心,走到了后面的公共卫生间,翻出窗户,疾走至一公里开外的火车站售票厅。
他可不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
这会儿售票厅里人不多,徐束排队不到五分钟,便轮到他走到窗口。
“你好,四张去安全区的车票,二等座。”徐束对售票员小姐说。
“好的先生,三百一张,一共一千二百块。”售票员小姐头也不抬,声音软糯甜甜地说。
徐束脸色顿时稍缓,瞧瞧,瞧瞧,这才叫素质嘛!
那帮龟孙果然骗人的,俺就说这‘好客蓬莱’这么繁华,不可能那么不文明嘛!
两百公里,两百块钱,物价确实高了些,但目前来看还是民风淳朴,绝不坑人的。
不愧是“儒圣故乡”,不愧是一等安全区,真是不错!
徐束取出钞票,递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打印好车票的售票员小姐抬起头,看了看徐束,又看了看他递柜台窗口的钱,表情愣住,嗓音变调道:“吼哟,侬外地来的啦?码票么要先去寻金宝山拿通行证的咯,下一个下一个,钞票挪去,奉浪费时间好伐!”
她有些生气地把车票销毁了,又把已经塞进去的钞票从里头抠出来还给徐束,把他赶走了。
徐束一下子表情僵住,嘴角抽了抽。
不是姐们儿,我听你这语气,也不像蓬莱本地人啊!
算了算了,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妈的!
自己初来乍到,有太多情况不了解,不能太张扬。
这事儿先忍忍,强龙不压地头蛇,等在安全区站稳了脚跟,把爸妈还有妹妹安顿好,才是重中之重。
其他事情回头再说!
徐束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忍住把高级检察官证件拍在柜台上的冲动,转身便出了售票大厅。
大概因为他没说谢谢,售票大厅里为数不多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带娃的富态阿姨拉着她小孩说:“糯糯要好好读书,以后待人接物,要讲文明,懂礼貌,千万不能和这种人似的,一点素质都没有,知道了么?”
“知道了。”小女孩儿似懂非懂,盯着徐束离开的背影,心里想着哥哥真好看啊。
就是素质差了点。
小孩声音乖巧,懵懵懂懂,引得大厅里发出嗤笑声,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毫无素质”的徐束面无表情,回到了如家酒店的一楼餐厅。
看他十多分钟才回来,黄发青年吐槽了一句:“兄弟屙个粑粑要恁半天了。”
“嗯,见谅。哥几个辛苦了,劳驾带路吧。他们不用去吧?”徐束抱了抱拳,指着周诗雨等人说道。
“不用,管事儿的人来就行。”四人也不多说,当即前面带路。
徐束点点头,告诉妹妹让他们安心在这等着,便跟了上去。
虽然他还是心中抱怨,不就是买个车票么,还犯得着拜码头,见老大?
整的神神叨叨的。
不过,一是有艾莉丝在那保护,安全无虞;二是有太初卷【3/3】高高悬挂,他也就放心跟过去了。
入乡随俗吧,没准人家这里就讲究这么一套。
几个壮汉的动作相当快,带着徐束穿过街道,拐进小巷,走过三个路口,到了僻静处,进入了一座占地面积不算小的二层建筑。
这建筑物造型颇为老旧且有特点,一行金漆大字弧形悬挂“金宝山矿口办事处”。
若不是因为周边不够热闹,仅从外观看,把这个改名称‘金宝山洗浴中心’,似乎也并不违和。
一进去,大厅里风格偏暗,却不是洗浴大厅了,而是一个酒吧似的场所。
里面聚集了不少露出两臂结实肌肉的壮年男性,他们都穿着写有“金宝山矿口”的制服,搂着或年轻或成熟的女郎,在那里做打牌、台球等消遣,腰间鼓鼓囊囊,一看就知道藏了枪支。
见到徐束等人进来,这些矿场员工一个个投来了审视的目光,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自己的娱乐。
与其说是矿厂员工,或者干脆叫做打手更合适。
而在大厅的旁边,还有一面挂满海报的墙壁。
徐束扫了一眼,发现那些海报都是悬赏令,有一些是悬赏通缉犯的,还有一些是悬赏寻人启示的,不由得表情微愕。
“居然还有悬赏任务……”
“如此说来,这个小镇,是由统辖局提供基础经济支持,然后交由帮派来协助管理的模式?”
“嗯,从悬赏令上的内容来看,或许这里还是类似于猎人公会这样的地方……”
徐束若有所思。
“等下见你的人是我们金宝山的三主管,外号蔷薇姐,小子,别说哥们不帮你,你说话机灵点,讲几句讨喜的话,知道没?”
带路的黄发青年凶横的说了一句,顺便搓了搓手指。
徐束内心呵呵一声。
还三主管?正经公司有这种称呼么?直接叫三当家得了,简单易懂。
本地的统辖局也真是跌份,还和这种帮派合作……
额,不过光看平民生活水平的话,似乎没得挑毛病……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徐束有求于人,便随手给他塞了张一千块道:“行。”
得了好处,黄发青年脸色变得相当缓和,走路时吊儿郎当地打起了响指,像个活跃无比的鬼火少年。
他们说的主管在二楼,经过旁边包厢区的走廊去往楼梯。
路过其中一个房门半开的包间,徐束看了一眼,看到有个衣着时尚且颇为暴露的年轻女孩,被揪住头发,跪在四仰八叉坐沙发的胖子身前,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于姐,这个我真的做不了啊,说好了只唱歌的,我不要,我不要啊!”
旁边抽着烟,浓妆艳抹的中年大姐呸了口道:“带了个小刀疤而已,真把自己当个宝了?高哥可是花了大钱点你的酒,让你吹一口而已,你吹酒瓶是吹,吹什么不是吹?”
“不行啊,不行的,我有男人的,不行的啊。”女人还是哭,一个劲儿地摇头。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唉?”
中年大姐懊恼地使了个脸色,旁边的两个壮汉当即拉起那年轻女郎,大耳刮子抽了上去,惨叫声整个走廊都听得到。
啪!啪!
附近几个没关好门的包厢纷纷关上了门,里头歌声不断,宛如未听见。
徐束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那挨打女郎细长的白皙分叉脚脖和柔软蛇腰,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站在门口,自然也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
黄发青年看到了,赶忙去赔着笑脸,帮忙锁了门,回头懊恼道:“哥们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就不开眼啊,这热闹也是你能看得?”
徐束脸色古怪说:“不是,其实是那个女的……”
“别不是了,办好你自己事儿得了,少特么多管闲事,咋滴你还想当大侠啊?陪酒小姐而已,不用你怜惜,那都出来坐台了,你管个啥呢。真以为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黄发青年一副看破世俗的样子。
徐束侧眼看了看他,想了想说:“哦,那好吧。”
“这就对了。”
黄发青年露出你小子上道的表情,带着徐束上了二楼。
这里人手还真不少,光门厅那就有一桌五个壮汉在抽烟打牌。
黄发青年上去递了根烟,点头哈腰地说上几句,回头便和徐束极小声道:“哥们,一会儿见了蔷薇姐,嘴巴甜点哈。蔷薇姐脾气不太好,但是办事很痛快,你自己机灵点!”
说完,他给徐束指了下走廊上第三个房间的门,然后便和其他兄弟几个率先下楼去了。
徐束看了眼他们前倨后恭的姿态,不由得哑然失笑,随后走到了目标房间,推门而入,反手关了门。
里头的场景整得和古代衙门升堂似的,正前方是一张红漆老板桌,两侧整齐站着护卫人员。
这些人身姿挺拔,一看就训练有素,明显比楼下质量高的多。
而且他们腰间除了枪袋,还配着一把短柄斧,盯着推门而入的徐束,眼神凶戾,显然各个都是见过血的狠人,一个眼神就足以吓倒一般人,
可惜徐束见过的血比他们多得太多了,就这几个人,别说吓到他了,都不够给小元神塞牙缝的。
他淡定地望向前方。
望向那个翘着黑丝二郎腿,黑裙暴露,漂亮成熟,相当性感的坐在老板椅上一叠一叠数钞票的年轻女性。
望向穿一身白西装戴眼镜梳莫西干头发、表情谄媚给她捶肩捏背,疑似会计的矮个眼镜男。
望向老板桌前跪在地上、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疑似商人的中年男子。
望向他旁边那三个穿着漂亮碎花洋裙,身上被绑成龟甲缚,嘴上被贴了胶带说不出话的女孩,她们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额……”
徐束表情微愕,一下子有些想不通地上跪着的中年男子和那三个女孩究竟是什么关系。
来赎人的?
还是来卖肉票的?
我这算是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屋里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徐束这个不速之客,一个个也看了过来。
整个房间里,都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眼看气氛越来越焦灼,就在这时,徐束收回视线,一脸的天真,相当礼貌地开口道:“你们好,打扰一下,我来买火车票的,麻烦你们帮个忙。谢谢。”
堂内死一般的安静,持续了整整半分钟。
白西装的男会计尖声叫道:“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就不知道敲门?这下好了,你把不该看的都给看去了……算了,直接剁了丢出去喂狗,下辈子投胎长点眼睛!”
话音刚落,旁边的两个壮汉率先出手。
他们同时抽出短柄斧,刚猛有力地劈向徐束的脑袋!
如无意外,这两把斧头锋利的刃口将相当准确地砍在徐束的额头,并且顺势将他的脑袋劈成三瓣儿。
可惜的是,世上总是充满意外。
所以这两把斧头连带着两条被强行撕扯下来的胳膊一起,直接落在了地上。
然后是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
咚咚咚!
一个又一个的壮汉哀嚎着躺在了地上,如黄豆似的滚得满地都是。
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这帮人因祸得福,遇到了天赐奇遇,纷纷具备了做大侠、骑神雕的初步潜力。
白西装眼镜男也躺在了地上,徐束踩爆他的眼镜,把他的脸踩在地上发生变形,把他的满口崎岖黄牙踩的崩飞出去,然后一巴掌扇在蔷薇姐的左脸。
“说了我是买车票的,你们听不懂吗?就不能先把票给我?”
啪!一巴掌落在她漂亮可人的右脸上。
“为什么买个票都要这么多屁事?”
啪!又一巴掌落在左脸。
“撞破你们好事怎么了?敢做还不敢给我看了?为什么就一定要逼我?”
啪!右脸。
“说啊,到底为什么?”
啪!左脸。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啪啪啪啪啪!
徐束左右开弓,连续不断的脆响之中,巴掌如雨点似的落下,蔷薇姐的两边脸蛋飞速肿起。
她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她的脸色变得毫无血色,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冲进了眼睛里。
她奋力拼命地挪开头,勉强躲开了徐束后续接踵而至的巴掌雨后,脸颊高高鼓起,张开嘴巴。
“啊!!!!”
她发出了一声刺耳至极,令人头皮炸裂,七窍流血的凄厉叫声。
“赶尸人”途径阶段二:“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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