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元征的情绪已经明显失控,他一把将黎欢甩在沙发上,“是我怎么了?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我还不能给你点教训了?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能长这么大?”
黎欢抬眼看他,“你不会觉得没有你,我就会死在那年吧?”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黎欢脸上。
程青上前想拦,却晚了一步,她挡在黎欢身前,“你疯了?怎么能对欢欢下这么重的手?”
黎元征语气嘲讽,“欢欢?你仔细看看,她是我们的黎欢吗?我们的欢欢早就不在了。”
闻言,程青也有点怔,她的嘴唇颤了颤,迟钝地坐回了原位,没有再看黎欢一眼。
黎欢闭了闭眼,刚刚那一巴掌的痛感愈发清晰,耳边也竟是嗡鸣声,她只看见黎元征嘴皮还在动,却一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缓了半天,才撑着沙发扶手坐起来,“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不知道江晏这两天去了江州,如果还有疑问等他回来再说吧。”
说完就朝门外走,却一把被黎元征拽了回来。
“你还是在家好好反省两天吧,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放你回去,别指望江晏来找你,他在云州一时半会可回不来。”
黎欢听出他话里的意味,眉心微蹙,“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什么意思?”
黎元征一边拽着她往地下室走,一边说,“等你老实交代和江晏到底透露了多少?江家又知道多少?你就能见到他了。”
他拉着黎欢往楼下走,将她推进负一层的地下室然后毫不留情地锁上了门。
程青还呆坐在原地,忍不住问,“你不会要对江晏做什么吧?是不是不要命了?你难道忘了……”
黎元征不耐地打断,“我哪有那本事,无非就是让他晚点回江州罢了。”
两人相对坐着,隐约还能听到黎欢在拍门的声音。
程青冷静了片刻,“万一她没有跟江晏说什么呢?我们会不会误会她了?”
“你怎么越来越愚蠢了?她不说,江晏怎么可能知道?还特意跑去云州查。”
“那也没见江老爷子来找我们兴师问罪……”
黎元征继续说,“正因为江老爷子没有找上门,我才更要问清楚,江家现在到底知道多少?按照江老爷子的脾性,还不知道怎么跟我们算账呢,不得提前做做准备?”
程青揉了揉太阳穴,往楼上走,“我累了,她现在毕竟嫁给了江家,你还是留点余地,别对她太狠。”
“哼,早知道就不该让她攀上江家,也不会祸害到自己头上。”
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黎元征一个人,他猛灌了两口酒,朝地下室的方向看了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黎欢正靠在地下室的门板上,她头一次这么害怕。
不是怕自己被关起来,而是怕黎元征对江晏做什么。
她在黎家待了二十年,自然熟悉黎元征的脾气秉性,他寡言少语,但内心却很深邃,性格易发狠。
整个地下室都黑幽幽的,黎欢倒没有多怕黑。
她记得小时候不小心翻出来了一张黎父黎母和另一个女孩的合影,当时惹得黎元征雷霆大怒,也是被关在这里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