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鼻息洒在谢寻幽敏感的颈脖处,他隐约感觉到钟无名这个带着些占有欲的拥抱已经超过了所谓朋友的范围,但他还是任由她抱住。
白腻的脖子没忍住泛起漂亮的绯色来。
他的身体有些寒凉,而钟无名就像个火炉子,隔着身上的衣裳好似都能将他烫到。
钟无名散下来的青丝有不少落在他胸前,还有些垂在他的手上,与他的指尖缱绻缠绕在一起。
钟无名如愿闻够了谢寻幽身上的冷梅暗香,心情很是不错——其实一开始心情也蛮好的。
她抱着谢寻幽的手松了些,就开始搞小动作,把谢寻幽落到背后的那些头发握到一起,捋顺之后再耐心地缠在自己的手指上。
一连玩了一会儿后,谢寻幽忍不住动了一动被钟无名枕得有些酸软的肩膀,“可……可以了吗?”
“啊。”钟无名装作刚回过神来的样子,而后依依不舍地松开谢寻幽,“可以了,谢谢你。”
谢寻幽站在阳光下,头发半束,秋风萧瑟,钟无名不过退了一步,风便找到了空子,撩得他的衣摆上下翻飞。
他抬眼朝钟无名看过来,鬓边有发丝垂落遮住了一点视野,他没管。
这一眼有如清风拂过山岗。
而后山岗被看了个精光。
“山岗”本人莫名感到心虚,钟无名得意忘形,以至于忘了经过这一年的相处,谢寻幽已经对她的一些小动作了若指掌。
好死不死,她从小到大干了坏事之后都是这副鬼样,谢寻幽自然能看出来她不是刚刚才回神,而是趁机多抱了他一会儿,不过他并没有追究。
钟无名笑着打哈哈道:“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我小时候挺难搞的。”
谢寻幽身份还有点没转换过来,他知道该怎么跟她小时候交流,但现,最后只“嗯”了一声。
钟无名开始说正事,脸上那种散漫的笑也淡了下去:“按理说,如果我们在这个幻境里想要走完所有剧情的话还得有一年,直到云隐乡覆灭。”
“覆灭”这一词刺到了谢寻幽,他不由皱了皱眉。
可钟无名反倒没什么反应,继续道:“我大概也弄清楚了这里的一点机制,可以将破开幻境的时间缩短到一个月后,就是钟老头忌日那天。到时候我就上后山破阵。”
后山实在是个很奇怪的地方,钟无名当年就是在祭拜钟老头的时候误入幻阵拿到的残剑,她总觉得这阵眼跟那时误入的幻阵有着极大的关系——她的直觉在这些事上该死的精准。
但让钟无名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不明白这个幻境把我俩困在这的意义所在,一般的阵法要不危机重重,要不就是引诱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就都清醒了过来。”
这就像是在走个过场。
难道当初设下这个幻境的人有什么偷窥别人过往的癖好?
谢寻幽也想到自己在这里这么久的怪异之处——这里几乎跟现实世界没有区别,吃喝住行每一件事都那么真实。
钟无名倒是看得开,她突然牵住谢寻幽的手,带着些希冀看向他。
“阿幽,陪我去做一些事好不好?”
………………
“无名,无名!你先放我下来,哈哈,放我下来!”王姨被钟无名轻松抱着腰转圈圈,她双腿因为惯性微微离地,湖蓝色的裙摆在空中如同涟漪一般晕开,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她笑得很开心,脸上的蓝色鳞片一点点地冒出来。
钟无名虽然已经大变样了,但是在王姨这种幻境中的人物视角里,她还是那个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钟无名。
王姨本来还在酒馆里头午歇,谁知钟无名见到她就热情地打招呼,像是好久没见的模样,最后更是直接抱住她的腰就带着她转圈圈。
王姨一开始还害怕钟无名小胳膊小腿的抱不住她,待会摔个人仰马翻可得笑死个人,一叠声地叫钟无名放她下来。
谁知道钟无名稳当得很,带着王姨转了好几圈才停。
站在一旁的谢寻幽看得分明,王姨笑得高兴,而抱着她的钟无名眼里掺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最后王姨笑着给钟无名和谢寻幽一人一个烤鸡腿,让他们走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