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殿,楚临渊几人前来时,宋知礼正坐在悠闲的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他毫无波澜的掀起眼皮看了看众人,一副气若神闲的模样,神情并无惊讶之色,看上去倒像是等候多时。
“想来三殿下失踪,是六殿下派人指使的吧。”楚临渊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厌恶之色。
“非也,楚将军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诬陷人。”宋知礼辩解道,嘴角勾起一抹纯净的笑容,看上去清澈无辜。
他的回答早在楚临渊的意料之中。
毕竟谁会承认自己做了坏事呢。
旋即宋知礼又开口笑吟吟的对着众人道:“我是亲自动手,没有派人指使。”
宋知礼大大方方承认毫不掩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们实在猜不透宋知礼的心思。
“把三殿下放了,不然我照样让你坐不上储君之位。”楚临渊幽深的眸子中涌起阵阵杀气。
宋知礼忽然笑了起来,“楚将军说的话真是好笑,我有说过要做太子吗?”他嘴角勾起标准的弧度,像是面具,没有一丝感情。
他要直接越过太子之位,要坐他便坐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反正最后都一样,不过是提前而已。
不过是让父皇早些退位而已。
“况且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哥哥,我只会保护他,不会伤害他。”
一直以来,宋知礼对宋祁如何,楚临渊都看在眼里。
没错,宋知礼的确对宋祁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不正常,旁人或许看不出来,感觉不到,但是他能。
在宋知礼看向宋祁的眼神中。
在宋知礼对宋祁说话的言语中。
在宋知礼对宋祁的无微不至的关心中。
都已经超越了普通兄弟该有的感情。
“你们出去,我和六殿下谈。”楚临渊对一旁的三人道。
接下来要与宋知礼谈的话,会有损宋祁的身份。
景湛与北冥点点头,两人一同转身离开。
烈如像是没有听到楚临渊的话一般,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主人,但眼下你认为单凭你自己可以救出三殿下,并且安然无虞的走出明华殿,你大可留下。”楚临渊冷声道。
烈如是个聪明人,她可以从宋词景那个病秧子的宫殿内逃脱,但是在宋知礼这却不一定。
经过深思熟虑后,她也转身出去等候。
殿内只剩宋知礼与楚临渊二人。
“六殿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不是其他人,他是你的皇兄。”楚临渊冷淡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他的话语中指着两层深意。
一是指,不顾手足之情绑架宋祁。
二是指,对自己的皇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他不是其他人,我也知道他是我皇兄,可那又如何?”宋知礼语气淡淡的,不以为意。
不过是名义上的罢了,并无血缘关系。
但是楚临渊并不知晓此事,能借此惹楚临渊不悦,宋知礼可是开心极了。
“六殿下这般有违人伦,难道不怕背负上千古罪名吗。”楚临渊的语气中如淬了寒冰。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宋知礼这个疯子从洛川活着回来,害人害己。
“千古罪名和哥哥比起来算不上什么,我凭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们说他们的,我爱我的。”
宋知礼眸中是风雨欲来的情绪,笑容明亮却病态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