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力刺入脑中，与精神意志相合，活化为真力，这边是入真境界。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你要将真力游走于体内，完成一次元力修炼的道路，即从经脉出发，渗入骨髓，化入腑脏，这并不困难，只是一点点的水墨功夫，其效果也很简单，那就是让自已的身体也具备真正的活性意志。

“这般运动，所带来的提升也不算大，总体而言，完成之后，你的真力应当上涨一倍左右，但你的实力，却至少能翻三倍。”

听着莫离昧的解释，白霄非常认真。

他有些好奇：“为何？”

“身体活化之后，就能自愈。”莫离昧道，“出现伤口，血肉自已愈合，断骨伤肺，依旧是自然愈合，而且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当然，前提是真力要足够。

“除此之外，你……有过反应吗？”

“反应？什么意思？”

“当暗中突然射来一支箭，你是否要先‘察觉’，然后再闪避，亦或是接住？”

白霄面对这个问题，不禁深思，他回忆了迄今为止的一切，这样的情况很少，但也有过致命般的遭遇，那就是当初第一次直面勾魂索。

当初自已被一击命中。

被命中的原因是，自已来不及反应。

答案，便明了。

“是要反应。”

“当你完成了全身入真之后，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莫离昧道，“全身上下都有你的感觉，就算是指尖也能智能活动，倘若有攻击偷袭，你未能看见，你的身体在感受的一瞬，也会自发防御，集中真力，甚至反击。”

白霄诧异：“还能这样？”

如此一来，炼体还有用吗？

炼体加强防御，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抵挡那些暗箭伤人。

可真力到达那般程度，浑身上下都是感官，根本不存在什么偷袭的事情了。

“这，只是入真的淬炼之法，但我说过，入真只是开始。”

莫离昧似乎很享受白霄的诧异，或者说他享受这种别人震惊的感觉。

作为一个两百多岁的老头子，多年来又从未见过同级高手，如今见到同辈，还能看到对方的震惊，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享受的事情吗？

“在你完成全身入真之后，就需要以真力不断地细化感知，将自已的力量向入微引导，此为化真。

“人的一个周天为一万三千五百息，因而人有一万三千五百的毛囊气孔。

“所谓真力入微，就是要将真力渗透进入体内毛孔，完成贯通天地的境界。

“若是大成，便是谈笑杀人，呼吸夺命，目击摄魂。”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

白霄正听得起劲呢。

这里也契合了宝光如来经的描述。

显然，宝光如来经的上限，至少就在这个境界。

他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后面呢？”

莫离昧却叹了口气：“算了，你不应该知道如此境界，你也不应该进入如此境界。”

“前辈这是何意？”

“我便是化真。”莫离昧坦然道，“可即便是化真，我也应该只有两百寿数，如今我却是两百四十岁，而且……你别看我要死的样子，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活得更久。”

白霄目光闪烁，这番话听来非常清晰，肯定是另有隐情。

“前辈是遭遇什么事情了吗？”

“星辰门，如今是天钦十三门。”莫离昧叹了口气，“武道有此等进步，为何会衰落？明明入真还有道路，但这一百年来，除了你，我就只见过三位入真高手，到我这境界的，更是无人，你知道为何吗？”

白霄张了张嘴，便坦然地回应：“……不知。”

莫离昧意味深长：“你敢进入真界吗？”

真界？

“黑暗视界？”

“呵呵呵……黑暗视界？倒是一个贴切的名字啊！”莫离昧笑了，“但在很久之前，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天下，找到了几本古籍，武道记载的古籍，那时候对于真界的描述，绝不是你我见到的那样。”

说话间，他突然伸出手。

在白霄眼中，他的半只手便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不过片刻，手再度出现，但手心已经多了两本笔记。

即便是笔记，书页也充满历史的味道，表皮的颜色已经消退，但或许是翻阅得很少的缘故，笔记的保存非常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