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书闻言,即刻起身,冲着他行礼道“王爷但讲无妨。”
“兵部人马既然被召回,便是朝廷所需,我们倒也不必强求出兵。南下之乱,有其他藩王在,平定之事,尚且无忧。只是……”
“我北境与之不同,北有北蛮,西有西疆,终归是出不的一点乱。倘若北境将士南下皇城,即便外患肆起,兵马调动,也就半月不足的时间,忧虑便会少许多。”
夙冥聿话一出口,屋内的众人皆是齐齐看向他。
众人眼里的震惊比听闻太子撤兵回城还要明显。
“这……倘若我没听错,王爷的意思是,让朝廷军队替了北境兵马南下,让北境将士入城驻守皇城?”
秦尚书用最短的时间,将夙冥聿的话做了总结。
夙冥聿点了点头“正是。”
“这……”郑尚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相国,小声问道“师相,此举,倘若不出事还好,一旦稍有差池,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君?如今君王驾崩,朝中服丧期间,何君之有?”夙冥聿冲着郑尚书平声反问。
郑尚书一愣,静思了片刻,点了点头。为官久了,习惯了君臣之礼,这帝君驾崩,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
“王爷这话倒是真。”秦尚书思索的点着头。只是马上,秦尚书脸上就闪现了愁容“可这继位大典是迟早的事儿,倘若……”
“话既然说这个份上了,老夫也就不再隐瞒你们二位了。”
相国见状,抬手,止住了两部尚书的话,随后,便将梁帝告知他遗诏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部尚书听完,皆是一脸惊诧的看向了夙冥聿。
随后便冲他行了礼。
“二位大人请起。”夙冥聿冲着两部尚书抬手“如今大局未定,诏书一事,还望二位勿声张。”
“可这,丧期一过,便是新君立储,此事,也耽误不得啊。”秦尚书上前冲着夙冥聿劝说。
主要是今日牵扯之事是他兵部的事,倘若夙冥聿便是下一任君主,那他兵部的兵怎么调遣,全都听夙冥聿的,这无可厚非,他还能得到新君的赏识。
可这事儿若是悬而未定,今日商议之事,风险最大的便是他。
成,他便是功臣,败,他便是罪臣。这其中的差距乃云泥之别。
“所以此事,需要你兵部暗中协调。”
相国冲着秦尚书将话挑明。
秦尚书自是知晓了其中要害,明了的点了点头“既是如此,兵部便听相国与王爷的。”
……
此时的相府门口,云子衿和梨双二人出了府,一路朝着布店的方向走去。
“王妃今日可是要买什么?”
“天气越发的暖和了,给王爷做些夏衣。”
原本她是想等夙冥聿谈完事,一同出府。
但眼瞧着两部尚书与秦羽将军都来了,她深知他们所商之事定不是小事,便不再等他。
两人一同朝着布店走去。路过一处小胡同,一个小孩子,嘴里嚼着糖果,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北冥王妃吗?”
小孩奶声奶气的冲着云子衿询问着。
云子衿一愣,孩子约摸四五岁的样子,衣着朴素,一看就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北冥王妃。”
孩子说完,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她。
云子衿将纸条接了过来,小孩子蹦蹦哒哒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