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砂金眨了眨眼,眼神有些复杂地说:“真是个久远的名字啊,放着会很占你的记忆内存吧。”
时之匣没有答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砂金。
“乐师先生早年间可真喜欢旅行。”砂金有些感慨地说,“不过??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砂金先生不等先生的回答了?”时之匣说,无机的瞳孔没有分毫情绪。
“不等了。”砂金笑了一下,“就凭你那句话,我不等了。卡卡瓦夏??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慈雨中的身影只是过路的旅客,而旅人曾在那场慈雨中匆忙一瞥,他时至今日才真正明白,命运从未公平,但很多事情,早在多年前就有了一个答案。
如果那个人没有恰好在那场慈雨中来到茨冈尼亚,如果他的姐姐没有在多年后向他提过这件事,他现在会为时之匣难得的耐心感到恐惧,害怕赌桌上出现什么不可知的变化。
时之匣对星际和平公司的人基本上是直接安排炮火清扫待遇的,单单对他有耐心这件事情总归是难以置信。
现在好了。
“现在好了。”他喃喃着。
“卡卡瓦夏,你看,还是有人喜欢着你的。”
理由不是因为他能带来什么样的利益,亦不是因为他的运气,仅仅是因为他诞生在那场慈雨中,仅仅是因为,他是「卡卡瓦夏」,是一个在很久之前曾见过的孩子。
他早就听拉帝奥说过,这个疯狂的、自我而又残忍的家伙,对于小孩子总是更有耐心。
是因为什么?愧疚吗?
对于谁的愧疚呢?
也许对方的恶趣味会让他想要逗一逗纯真的孩童,但璀璨的流金也会时刻温暖着他所见到的每一个孩子。
他在时之匣的目送下缓缓走远,却听见时之匣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也许我的记忆会有些错漏,毕竟我也不信这个,但是砂金先生,我想你们是这么念的。”
时之匣眨了眨眼,语调平缓地念道: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
啊??
砂金想,时之匣是和乐师那个家伙学的行为逻辑吗?这也太擅长打感情牌了吧?他都要被感动了。
还有,时之匣的记忆内存很多吗?为什么东西什么都记啊。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他的手上只有三枚筹码,今夜过后也不会变多,也许原本的计划里,他可以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保证。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旅途永远坦然??”
他的人生是一场永无止尽的赌局,他从出生就开始去与命运对赌。
赌输一步,他就将一无所有。
“?诡计永不败露。”
“慈雨中诞生的孩子「卡卡瓦夏」。”
而他的第一个筹码,将永远是自我。
因为他可是最幸运的,卡卡瓦夏【母神眷顾之子】。
“所有,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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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借此说明什么。”伊戈尔叹了一口气,把小猫头鹰从桌上抬起来,把醒酒汤灌了进去,“你直接说吧,不管是刀山火海,我看看再陪你闯一闯。”
“没什么,咕嘟,北瓜介么么(别灌这么猛!)”云鸮被醒酒汤灌了个正着,话还没说完就在抗议了。
“别仗着自己是丰饶令使的孩子就糟践自己身体。”伊戈尔摸了摸云鸮的头,“我不喜欢。”
“我没有。”云鸮脑后的两撮猫头鹰头毛都耷拉下去了。
“你有,别狡辩,需要我找你的父亲和你对峙吗?”
云鸮不说话。
伊戈尔抱了抱小猫头鹰,温和地说:“别想了,我们还有事要干呢,加拉赫已经给我发了十多条消息了,你把人家员工打了还没赔款呢。”
“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