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票投完,大部分村民都走了,刚才喧嚣的村委大院里清静了许多。
刘好义对着麦克风喊:“各小组长别走!你们领着人去投流动票!”几个小组长便去到主席台跟前。汪宏泰走到刘好义身后,和他嘀咕几句,便看着“大黑狗”、“赖头”及其他三个小混混,说:“你们五个人,各抱一个流动箱,各包两个小组,跟着小组长,去投流动票!”那五个人便跟着汪宏泰去了办公室,各抱一个箱子,跟着小组长走了。
汪宏泰想着那五个抱箱子的人都是自己的人,是会想法投自己预定人的票的,便坐在主席台后的凳子上,架着膀,挺着腰,用右手指夹着烟,笑眯眯的,“吧”地吸口烟,吐出来,又“吧”地吸口烟,吐出来……
高峰、关仁、程旋、妇联主任以为“大黑狗”及“赖头”是汪宏泰那边的人呢,担心他们在流动箱里动歪点子,又一想,其他仨小混混己被自己策反了、是会想法投自己人的票的,权衡一下自己一方不吃亏,也就放心了。几个人正要走,被刘好义喊住让一会儿统计票,就站住了,闲聊着。
小组长们在村委门前的大路上分了手。“大黑狗”及“赖头”跟着南面的四个小组长走了;那仨小混混跟着六个小组长去往北面。
北面的各小组长分别把仨小混混领到组里未去选举的各户家大门口,为避嫌,便都站住了。仨小混混各抱着流动箱进了屋,都让人家选高峰、程旋、关仁、妇联主任。人家怕这些赖孩子,便都选了那些人;有的坚决要选汪宏泰那帮人,小混混也只得依了他们!
“大黑狗”、“赖头“进了庄。“大黑狗”对几个小组长说:“咱跑个屌!找个地方把票写写、投进箱子里不妥嘞吗?”几个小组长见天已晌午,不知啥时候才能跑完呢,又懒得管闲事,便都同意了!
“大黑狗“把他们领到自己家,拿出来一瓶酒、一沓一次性杯子。几个小组长把没参加选举的人的票给了“大黑狗”,便围桌而坐,喝起了酒。“大黑狗”和“赖头”便在选票上写上他们人的名字,把票投进了流动箱子里。“大黑狗”又给小组长们敬了酒,让他们保密!几个小组长说一定要把这事沤烂在肚子里!
五个人把流动箱抱回村委办公室,便回家了。
办公室里,统计票开始了。一块黑板靠墙立在椅子上。刘好义让关仁写票、程旋念票、刘高峰及汪宏泰监票。妇联主任把一箱票倒在桌面上。程旋拿起一张票,念了汪宏泰及他那仨女婿的名字,然后把这张票交给汪宏泰看,汪宏泰看罢,又交给高峰看,关仁便在黑板上写上所念人的名字,又在各人的名字右边划一横道。程旋一连念了许多张票,选的都是汪宏泰及他那仨女婿。黑板上的“正”字划了好几个。汪宏泰止不住地绷嘴笑!高峰等人都哭丧着脸!接下来,程旋便念起了高峰、关仁、程旋、妇联主任的名字,一直念了几百张票,黑板上每个人名的右边都划了一溜“正”字!这时候,汪宏泰哭丧了脸;高峰等人舒展了眉头。又接着,程旋念了“大黑狗”、“赖头”及几个小混混的名字。等念完这箱票,妇联主任又倒出来一箱子票!在这一箱子票中,汪宏泰及三个女婿的票更少了;有几张票是“大黑狗”那帮人的;大部分票是高峰那帮人的。此时,汪宏泰身上已出汗了!他怕恐慌被别人看出来,便装笑对刘好义说:“我憋半天尿嘞,得去解手!”刘好义便接替他当了监票员。汪宏泰小跑到厕所,赶紧解开怀,用衣襟扇风,晾干了汗,稳稳神,系上扣子,回到办公室,强打精神,仍监票。
下午三点多钟,只剩一箱票没念了。此时,高锋、关仁、程旋、妇联主任的“正”字已写好几趟了,汪宏泰及仨女婿的“正”字才一趟,“大黑狗”、“赖头”及几个小混混的“正”字还不满一趟!汪宏泰知最后一箱票即使全是自己和女婿的,也改变不了落选的事实了。此时,豆大的汗珠子从他脸上滴下去!他把手里的票一扔,说“恁监吧”,便气呼呼地走了!一个乡干部替他当了监票员。票念完,统计结果是:汪宏泰及仨女婿每人得了二百多票,“大黑狗”、“赖头”及几个小混混每人得了一百多票;高峰、关仁、程旋、妇联主任各得了一千多票!
汪宏泰满脸沮丧地走到庄北头,碰见了九爷背个背筐、老太婆拿个筢子去搂树叶当柴火。九爷笑问:“选到现在才回来呀?”汪宏泰黑丧着脸,“嗯”一声,走了。见他走远了,老太婆问:“你以前不打算选宏泰,咋又选他啦?”九爷“嘿嘿”笑毕问:“我选他了吗?”老太婆说:“你是老糊涂嘞!你在宏泰身边说:’我选宏泰!’还喊应小虎写宏泰的名字!你转眼就把那事忘记嘞!你不是老糊涂是啥?”九爷说:“我选他,等于没选!”老太婆问:“为啥?”九爷说:“我在宏泰跟前那样说、那样做,就是专门叫他知道我选了他,又让他知道连我就选他嘞,门里人会不选他吗?我知道程虎和他不对劲,不会把选他的票投进箱子里的,才故意让程虎写的票!”老太婆说:“也有可能!”九爷说:“不是可能!是百分之百!”停一下,又说:“他不是和咱拉亲戚关系吗?我这样做,既把他为嘞,又达到了咱不选他的目的!”老太婆说:“你真能!”九爷“嘿嘿”笑罢说:“活到土埋着脖子的年纪嘞,没有这两把刷子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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