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重重遮绣户,林瑾穗睁眼醒来也就清醒,连忙披着厚厚的淡紫色斗篷下床。
距离林淮言春试开考还有好几个时辰,幸好她没有睡过头!
林瑾穗匆匆梳洗打扮一番,去找林淮言。
书房的灯仍然亮着,烛光映衬得昏黄的窗户,并无林淮言读书的影子。
门“吱呀”一声,被林瑾穗推开。
屋内,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林淮言,听到声响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下林瑾穗。
“你该起来收拾,准备去考场了。”林瑾穗催促道。
林淮言一脸疲惫,昨晚担心春试考试会失利彻夜失眠,坐在桌前看不进去书,刚眯了一会儿。这会儿整个人没精打采。
他心里直打退堂鼓,见林瑾穗早起来叫自己,便不敢说心里话。
“母亲待会儿来接我们,一起送你去考试。”
说话间,林瑾穗理好竹考篮和小藤箱,送到林淮言面前,“我替你准备了这次考试要用的东西,你再检查一下。”
林淮言打开竹考篮,见里面放着书籍和他整理考题的手记,第二屉是笔墨、稿纸,最下层有精致的点心,整理得井井有条,很是齐全。
他脸上浮现一抹惊喜,“姐,你对我真好!这些点心都是我最爱吃的,你考虑的细致,篮子里什么都不缺。”
“快去洗脸换衣服,等母亲过来,我们就出发。”
“好。”林淮言心里一暖。
天刚亮时,董氏送林淮言去春试考场的马车,停在考院外。
林淮言头靠在林瑾穗的肩膀睡着,董氏看着姐弟俩亲近,露出温柔笑容。
“言儿,快醒醒,考院到了。”董氏轻轻摇了摇林淮言的胳膊,他睁眼醒来。
林淮言昏昏沉沉,提着发麻的双腿走下马车。
外面考生成群,也有一些前来相送的家眷,林淮言一看看到林府的马车。
他正觉奇怪,突然看见自己的父亲林继走了下来。
父亲难不成是来特意送自己进考院的?
“父亲,父亲……”林淮言欣喜呼唤林继。
林瑾穗听到声音,顺着林淮言的视线望去,林继一脸不耐地走了过来。
林继瞥了眼林瑾穗和董氏,回想起两人下圈套让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胸中燃烧着一股怒意。
“父亲为何这么早过来?”林淮言并未挑明,林继自始至终反对他备考春试,他不敢问林继是不是来关心自己。
林继拍了拍青缎子衣襟的灰尘,默然的扫了眼提着竹考篮的林淮言,轻蔑道:“我是你就会自知之明,连装样子来考春试我都不会装。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那胸中无半点墨的样子,也要来考试!”
林瑾穗站在林淮言身前,替他说话,反讽林继,“哪儿有当爹的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哦不,我忘了……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伸出手掌捏成拳头,手指发白,她虽是一介女子,却是孔武有力。